半夜的时候,徐轻言就痛醒了。
她想爬起来,可是,浑身都没有力气,腿上的剧痛让她有种错觉好像断了似的。
四周很昏暗,她想喊人,声音却太小了,这个点,根本就没人能听见。
没人管她吗?
她分明依稀记得,自己在睡梦中的时候,战时寒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她!
人呢?
徐轻言强忍着痛,黑暗中摸索着按了铃,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人过来。
偏偏,手机也不在。
难道,她就要这样一直躺在这里,痛到天亮吗?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啊?”
她想要上厕所了。
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徐轻言已经大汗淋漓,不知道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又或者是她整个人已经彻底清醒,她痛得不行。
好不容易咬着牙,强撑着力气下了床。
却是还没有迈出一步——
她摔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撕心裂肺,她看见鲜血又流了出来,打湿她的裤腿、地板。
鼻头一酸,她没有哭,只是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空气中,还有浓郁消毒药水的味道,伴着那丝孤寂,让人这个冬夜,显得更加萧条。。。。。。
战时寒来到徐轻言病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腿还受着伤,会到哪里去?
战时寒当即冲着走廊喊:“护士!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呢!”
护士吓坏了,“她。。。。。。她。。。。。。”
护士还没回答,战时寒就看见了徐轻言。
此时,她坐在轮椅上,百里郁推着她,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是很熟络的模样。
徐轻言显然也看见了战时寒,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就恢复如常,当没看见他似的。
“徐轻言。”战时寒喊住她,“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儿?”
“这个,需要跟你解释吗?”徐轻言没有好的语气。
战时寒咬了咬牙。
他自知理亏,也自知徐轻言心中有怨,所以,没办法和她计较。
“我昨晚是因为。。。。。。”
“对了。”徐轻言不想听他解释,索性直接打断他,“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有没有在医院好好照顾我。我说你在。到时候,可别在爷爷面前说漏嘴了。”
这句话,直接让战时寒的心揪着一紧,刹那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百里郁也懒得说话,推着徐轻言就要回病房。
“多谢郁少,不过,接下来,徐轻言交给我就行了。”战时寒说着,就想将徐轻言的轮椅接过来。
只可惜。。。。。。
他算漏了。
这是战时寒难得被拒绝的一次。
百里郁将轮椅转了个弯,然后,将徐轻言推进病房,自己则站在门外与战时寒对视。
他们俩站在一起,相同的身高,相同的耀眼。
不同的是,战时寒周身总是带有一股冰寒的戾气,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双腿发软。
而百里郁,则是潇洒的、淡漠的,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一般,却偏偏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招惹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