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对、对,王妃又有气了。不、不是诈尸。”
大夫哆哆嗦嗦回着话,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他也怕啊,这王妃明明身体都开始变凉了,突然又有了气,可不是要吓死人了。
听到对话声,苏年艰难的睁开眼。
入目是布置喜庆、古色古香的婚房,但正上方的横梁上,却悬着一条还在晃荡的白绫。
苏年懵了一瞬,她不是正给病人做手术?这又是哪儿?
这念头升起的一瞬,无数的画面如同泉水一般,在她脑子里喷涌而出,炸的她猝不及防。
她穿了!
还穿成了一个刚嫁作他人妇,就悬梁自尽的小作精!
一时之间,苏年的脸色十分的精彩。
“倒还真的是活了!”
苏年一怔,闻声就要转头去看。
这一动作,她不由‘嘶’了一声——脖子好痛!
我去,寻死觅活也找个不痛苦的死法啊。
竟然上吊,这不是坑她这个后来者嘛。
抹去眼角飙出的生理性泪水,苏年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那是一个身着喜服的俊美男人——看打扮,正是她的新婚夫君,逍遥王燕北溟。
见她转过脸,燕北溟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嘲弄:
“既如此,那丧礼便也省了。你既无意,本王自也不会强求。
你也无需再寻死觅活,明日,本王便进宫求父皇赐一道圣旨同你和离,了却你的心愿,你自可以继续去追你的太子殿下。”
听到这话,苏年脸色不由白了白。
这原主名唤戚卿苒,是大燕朝名门戚氏、戚家二房嫡女,大伯父是当朝丞相,亲姑姑更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她出身显贵,自小又体弱多病,几乎是被家里千娇百宠着长大的。
可偏偏她是个不经宠的,就这么被家里宠坏了,还一眼看中了自家堂姐的未婚夫,太子殿下。
她倒什么也不顾,还公然追求,做了不少傻事,丢尽了脸不说,还惹得戚家长房、二房生了嫌隙,最后闹得生养她的戚母都要和她断绝关系。
可这事儿到了这地步还不算完,这原主奇葩的紧,不思悔过就算了,反而变本加厉,去爬了太子的床。
结果可想而知,她被人发现给丢了出来,戚家一夜之间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皇后娘娘勃然大怒,这才将她赐婚给脾性古怪还瘸了腿的逍遥王,以示惩戒。
若是在这新婚第二天,她就再闹出和离之事,皇后就是她亲姑姑,大概也想整死她了。
“等等!”苏年忍着疼,出声挽留。
燕北溟仿若未闻,一个眼神也欠奉,转着轮椅就要走。
“喂!”
苏年急了,只是这一用力出声,嗓子就像是在被锯条拉扯,疼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等她缓过劲儿,房间门已经被关上,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一人。
苏年懊丧的锤了一下地,扶着一旁的凳子,慢慢爬起来。
刚一站直,她就感觉一阵头晕,险些又厥过去。
啧,她都忘了,这戚卿苒还是个病秧子。
就那种不捧着药罐子,就没法儿活的病秧子!
苏年扶着桌儿缓了一阵儿,露出一丝苦笑。
想她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成了外科主刀医师。
一朝回到解放前也就算了,身体还这么差。
苏年慢慢走到床边躺下,仔细探查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体。
这一探查,她更绝望了。
就这稀烂的健康状况,不上吊也离死不远了!
苏年脸垮下来,不由的想,若是能调理一下就好了。
这想法刚一冒头,苏年只觉左手小指一烫,脑子里忽然闪现过三个字——‘千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