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初放在苏黎肩膀上的手僵住,苏黎也什么话都没说,就是静静地看着他,但他此刻就觉得她这样的眼神,就相当于在凌迟他。
他没有将手收回去,只是道:“苏黎,你听我说。”
“你说,我听着呢。”苏黎此刻都佩服自己,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就在刚刚,她本想下楼来倒牛奶的,但是无意中看到陆宴初站在门边的身影,她还在奇怪他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不进来,她走过去,可是下一刻就听到他和纪澜希的谈话了。
很难形容她听到他们发生关系时候她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她怕她听到更多的在她心上狠狠扎刀子的话,所以她想,他们是不是在商量怎么将她摆脱,怎么才能在一起?
苏黎想起上次自己过生日的时候,陆宴初不但记得她的生日,竟还特地给她送花了,还到苏氏去接她了,她就觉得可笑又讽刺。
陆宴初却不知道应该从和说起,苏黎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是个意外,我……”陆宴初如何解释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下药的事,无论如何徐傲秋都是生他养他的人,而苏黎,是自己的妻子,他实在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我那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当时纪澜希就在我的身边,这是意外,苏黎,真的是意外……”大概因为双方开始的十分的畸形,所以其实陆宴初从来都没有在苏黎面前解释太多……
但这一次不一样,苏黎一直特别的在乎纪澜希,可是听到他和纪澜希发生了关系了,可想而知她心里面要怎么想。
但饶是陆宴初再想解释,也抵不过这就是个事实,是事实又该怎么解释?
再多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是不是那天晚上,你和纪澜希都没有回来的那天晚上?”怪不得第二天她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一整天,然后还消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所以,她是觉得愧对谁?
苏黎不想让她觉得是在愧对自己,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可怜虫,她不需要别人的愧疚之情。
“苏黎,以后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所以你能不能……”陆宴初此刻才发现“原谅”二字有时候要说出来真的很艰难。
“原谅你么?”苏黎替他将话说出来:“陆宴初,你也需要我的原谅么?你不是说过这是各取所需的婚姻么?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不需要忠诚,所以哪需要原谅?”
可是陆宴初你是怎么做到将我捧到你面前的心伤的伤痕累累的?
苏黎没有哭,没有闹,相反的是她很平静,平静的可怕,也许陆宴初应该觉得高兴,高兴她的懂事,但是他此刻没有任何的释然,只是觉得慌。
苏黎说完,拿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陆宴初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苏黎,你可以朝我发火,可以朝我闹,这是你的权利。”
相对于她现在的平静,他反倒是希望她能闹起来。
因为她此刻的平静,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苏黎甩开他的手,对他大声道:“如何和你吵,如何和你闹?这一切不过是我痴心妄想而已,陆宴初,或许我本来就不该对你抱有任何的希望,这样你就不能够伤我一分一毫了……”
也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被他弄得满身是伤。
苏黎眼睛红红的,她伸手将眼角的眼泪擦干:“陆宴初,纪澜希回来了,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了和她在一起?我告诉你,你妄想,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这样纪澜希就永远是个第三者,你们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你不是爱她么?给不了她应该有的名分,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我会让你抱着这个遗憾过一辈子!”
苏黎说完跑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跑出房间,拿着车钥匙就开车离开了。
陆宴初原本以为她是想去别的房间,他觉得让她冷静下来也好,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谁的情绪都不稳定,等稳定下来再好好的谈谈。
可是最后佣人却上来告诉他,她开着车出去了。
这么晚了一个人开车出去,陆宴初不放心,所以拿过车钥匙打算开车去追。
徐傲秋还没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人和她说了,她猜测苏黎应该是知道陆宴初和纪澜希的事情了,从楼上下来,她对正想离开的陆宴初说:“别去追了,给点时间她冷静一下,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她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一直霸占着你妻子的位置不成?”
在她认为,这就不是属于苏黎的东西!
她不能无耻的一直霸占着!
而她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拿回本就属于纪澜希的东西而已,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够了!!”陆宴初拳头紧握,眼睛布满红血丝的看着徐傲秋:“做出这些事,你是如何有脸还在这里说这些话的?”
徐傲秋到底是长辈,此刻在佣人面前被自己的儿子训斥,她觉得很丢脸,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宴初,你……”
陆宴初却再没有心思和她说话,走出去去车库开了车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