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悠和席海科当天晚上就回了润州。
忙碌一天,温念早早就睡下了。
睡得正是香甜,忽然传来道巨响!
被惊醒的温念肩膀收拢,双手倏地用力揪住被子,睁开眼睛时,已然冒出一身冷汗。
地震了?
头顶的灯没有摇晃。
床也没有。
她左右看了看。
发现席景也被吵醒了,不过小床上的席一澄四仰八叉的还睡得很熟。
席景侧过身,抚了抚温念脑后的秀发,嗓音低沉沙哑:“没事,别怕。”
温念人还是有点懵的,不知道说什么,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本能的往席景怀里蹭了蹭。
嘭!
又是一声。
这回伴着赵倩之撕心裂肺的哭嚎——
“席阔远你没良心!”
“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
是对门的动静,离得不远,老楼道隔音效果也不好,温念把每个字都听得真切。
公公婆婆吵起来了。
还吵得很凶。
温念头脑清醒过来,看着身前丝毫不为所动的席景,压着嗓子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席景单手搂着温念,闭上眼睛,语气淡漠:“不用管。”
温念:“……”
人真是世界上最复杂,最难了解的生物。近些日子,她以为她比上辈子更了解眼前的丈夫了,但这一刻,她不确信了。
啪!
这回不像是重物摔在地上,而像是玻璃瓷器。
席景阖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面色平静如水,好像闹出动静,快要在对门打起来的不是自己父母一样。
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温念也着实不好贸然过去‘冲锋陷阵’。
但她也实在做不到席景这样继续安然入睡。
她拿开席景放在她身上的胳膊,转过身子,下床蹲坐在小床旁,伸手捂住了席一澄的耳朵。
席景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温念背对着他单薄的身影,眼底浮上复杂又悲伤的情绪。
他的小时候,要是也有这样一双手帮他捂住耳朵就好了。
初六的时候,保姆回来工作。
温念解放了双手,不用洗衣做饭。
自从初三晚上赵倩之和席阔远吵了一架后,温念第二天就没有在看到他们俩人,听席景说,赵倩之回了娘家,席阔远去了老友那里。
不管怎样,吃饭终于不用跟席阔远同桌了,温念心里还是有丢丢开心的。
席一澄也很开心,当天晚上吃了一碗半糯米粥。
保姆在收拾碗筷的时候,温念抱着席一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拿着遥控器调频道的席景,说:“你明天忙吗?”
席景道:“我明天要去见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要去趟海城,之后还有同学聚会,聚会地点还没定,不过我晚上不回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