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毒是你下的?居老将军的事也是你干的吧?”冷玥脸上没有半分疑惑,倒像是已经知道答案,故意有此一问。
“那还用说吗。”楚寒尘没有半分掩饰。
“杀了居老将军是为了让楚延广夺得军权,但是你猜错了他的心思。你以为他想抢班夺权,实际上他只是庇护族人,跟那皇帝老儿对抗也是为了保得一方平安。”
这也是为什么楚江秋留了他一条命,如果他真狼子野心,现在的他已经魂归地府了。
“四皇子又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下手呢?”冷玥不解,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跟楚寒尘从未见过,该是无冤无仇才对。
“很快你就知道了。”楚寒尘冷冷一笑,像一个活过来的骷髅,“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看看你这最后的风光。”
暗夜中荧光闪动,冷玥恍然惊觉,身影一闪躲到了一棵大树之后。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侧目一看,楚寒尘已没了人影。地上也没有任何暗器的痕迹,他这是被虚晃了。
“最后的风光?”冷玥呢喃轻道。
待回到宴席,一队御林军就将她团团围住,为首一人眼神凶恶。
“皇上宣召。”那人冷的如一头狮子,侧开身子半句话废话也不多说。
“都说吴将军是铁板一般的男儿,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冷玥轻笑摇头,跟在他身后就走。
若说十几个御林军首领都是皇帝的心腹,那这位吴将军可就是心腹中的心腹。现在皇帝眼前最相信的人就是他,轮值的将军中十次有九次都是他在护卫皇庭。
养心殿内,郑太师脸色苍白,眼圈微红得束手站立一旁。一见到冷玥便是冲上来直指她的鼻子:“就是你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公然行凶!”
冷玥莫名其妙就被骂了一顿,她神色冷静,先向皇帝行了个礼:“微臣虽不知道太师所言何意,皇上圣明,定能还微臣一个清白。”
“还敢狡辩!”郑太师横眉瞪眼,“那天在酒楼内,远立不过是与你争执了几句,你便对他痛下打手。如今在酒宴上你又是对他下了这一等狠手,你究竟居心何在?”
冷玥想笑而又笑不出来:“太师这话可就说差了,在花楼里喝花酒再正常不过。我就算争风吃醋也不至于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争执吧。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四殿下,要不是他自报,我也根本不知他是谁,又何来痛下打手这一说。”
皇帝老儿眯了眯眼,脸上不喜不悲,就这么着着的看着殿下的两人。
“皇上,别听她胡言乱语。定是这小子听说皇上有意宣远立为储君,他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二殿下这个靠山,又不敢妄动皇嗣,所以才用那种毒不死人的毒!”郑太师胡须乱颤激动不已。
冷玥嘴角微微苦笑,虽说早已料到皇帝老儿不会这么容易立楚江秋,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动容。
拿命去战场上拼杀,丰城灭贪官,兖州清内贼,封地御外地,东海除水寇。无论怎么说都是大功,楚江秋已证明自己智勇双全,能文能武。
若换在别的朝代,别的皇帝早已对这等皇子赞誉有加,哪里还会这样百般忌惮的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皇帝老儿今日宣她上殿,不完全是因为郑太师这般气愤,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心里也在怀疑她。不为别的,就为她是楚江秋的心腹。
储君的消息不会密不透风,皇帝老儿为人多疑,他一定是疑心他们早知储君定了谁,所以在这庆功宴上做了手脚。
由此看来那储君真的定下四皇子楚远立无疑了。在他们看来自己是那下毒的人,那她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难怪楚寒尘说来见她最后一面,许久不见他的城府谋略还是那么深沉。
“早先远立还跟老夫说,魏大人年少有为受是万千少年敬仰,日后他也一定要成为像魏大人这样英才。不久前老夫才向皇上求了魏大人做太傅,谁曾想她竟是如此狼子野心!”郑太师已是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