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这疼都没有消散,渐渐的疼到麻木,连抓东西都很难合手。然而,就在她需要休息的时候,皇宫那头传来了消息。
皇上立后。
苏贵妃贤良淑德,代管后宫多年毫无差错,品性贤良,可担一国之母,以辅弘景国风。
得知这个消息,举国欢庆。百姓们并不知道苏贵妃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苏家常年行善布施,已经给苏贵妃赢得了不少人心,这回她母仪天下,算是众望所为。
“你猜得果然不错,皇宫最近就是有大宴。”楚江秋很平静,已经在想着该选什么礼物进献新皇后。
苏贵妃膝下无子,所以太子顺理成章归她而有,太子若顺利登基,她就是太后。只不过她做了皇后,会不会发生废太子事件就难说了。
“皇上忌惮苏家势力,本该打压才是,怎么反而扶起了苏贵妃,真是奇怪。”冷玥甚至怀疑皇帝老儿是不是已经老年痴呆,神志不清了。
楚江秋含笑不语,父皇的心思自然没这么简单,封后大典还没开始,只要凤冠没有戴在苏贵妃头上,她就算不得名正言顺的皇后。
那天大典苏国公必然来席,带着苏家嫡系重要的子孙,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到时让刑风带着你,就像上次一样坐在席末,如果发生什么事,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楚江秋还是加了个保险,如果换做以前,他一点不担心,但是现在刑风大伤之后状态也不知如何,这次就正好是个检验。
“有好吃的我就不介意。”冷玥想到上次那些残渣剩果就翻了个白眼。
“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是你见了苏国公得回避,可别给了别人拿住你把柄的机会。”楚江秋盯着她的眼睛,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苏国公可不是苏恒苏建这等人可以比的,老谋深算,就是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杀人于无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只要他想要一个人的命,就绝对不会让那人活过三天,而且还是以光明正大的方式。
冷玥对于趋吉避凶比谁都清楚,等做到国公位置上的人,只靠世袭罔替是不够的,若没有过人的城府又怎能在那么多兄弟之中脱颖而出。
这位苏国公她早就调查清楚了,是前国公的第五个儿子,他怎么承袭得位置,随便想想都知道里面的诡异。
在古代,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可封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百姓们通通都在自家门口贴上了红纸,楚严展穿着紫色长袍,指挥着手下,挨家挨户的送喜钱。
他瞥向某处,嘴角勾起阴冷的笑,驾着马就朝着那去了。
“稀客啊。”冷玥正好要出门,这一开门便看到了一个高头大马,以及马上的那带着张狂嚣张笑意的人。
冷玥反手将门关上,冲着门内的管家给了一个眼神,让他躲到里面去。管家惹不起这位三皇子,也是会意低头走了。
“三殿下来得不巧,王爷出门去给贵妃娘娘选礼了。我也正好要到红名书院去办公,叙旧得话,改日吧。”冷玥略微行了个礼,挤出假笑。
楚严展眉头一蹙,紧紧握住手里的马鞭,朝着冷玥的脑袋上空一甩,发出一声霹雳巨响。
冷玥驻足,回身凝望楚严展,眼神里带着三分森然。她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这位皇子想做什么。
楚严展朝着马边的手下扬了扬下巴,周围十几个人便集体窜了出去,对傍边的百姓拳打脚踢,连声喊骂,就连小贩的摊子都掀翻打砸,就不让他们在这里看热闹。
“殿下,你们苏家正是要行善积德,收买人心的时候,这么做不太好吧?”冷玥束手站定,楚严展来者不善,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走了。
楚严展嗤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天下百姓何其多,难道缺这几个刁民吗。你信不信,只要本殿下说他们是前朝余孽,二皇兄就会将他们通通抓起来。”
对于前朝人,皇上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凡是被举报的人都会被抓起来审问,无论最后有罪与否都得去刑部走一趟。
“那殿下不妨也说我是前朝余孽,如何?”冷玥朝前走,将手背在身后,眼神清澈明亮,透着天神般的光,嘴角微微上扬,自信而又谦逊。
这个位置正好处在楚严展的马鞭之下,以他的身手只要想打,绝对能让冷玥躲不开。那马鞭上带着倒刺,黑得发亮也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血。
楚严展额头一胀,火气抑制不住的往上窜。一个小小学士都敢对他挑衅,若不给她殿颜色看看,以后他还如何立足!
“姓魏的!父皇纵容你,那是因为红名书院阁老对你器重,你可别不知好歹!”楚严展几乎是咬牙说出这段话。
“那得多谢阁老厚爱了,殿下本是适合读书的年纪,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到红名书院内,结交许多官家子弟,对殿下日后也有好处。”冷玥笑道。
红名书院大部分都是不学无术,资质平庸的少爷,大才之人没有几个,有的也已经被抽调去了各个官府。这句话讽刺意味十足,如果楚严展跟那些人为伍,那便是物以类聚,说他是平庸之辈。
“父皇已经将户部给本殿下打理,那帮酒囊饭袋日后还得看本殿下的脸色,跟他们为伍,笑话。”楚严展嘴角扬起,下巴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冷玥一怔,苏贵妃还没封后呢,居然就将户部这么重要的部门交给了他。那这样来说,太子岂不是就被架空了?
皇上果然还是老狐狸,谁都不让占一点便宜。苏贵妃捡了个便宜太子,但也没从中获得太大的好处,但面子也不能不给,为了安抚苏家,将好处给在了楚严展这里。
“殿下说得对,皇上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殿下既然兼管户部,可得小心用人,丰城贪污舞弊的案子,可还有些余孽未清呢。”冷玥挑眉暗示着什么,太子被皇上打压,也有丰城的因素。
那些贪官之所以敢行恶,自然是借了某些人的胆。不是太子就是眼前的这位,或者说他们谁都脱不了关系。
“姓魏的!你的意思是说本殿下以权谋私了!无凭无据你就是以下犯上,对皇子出言不逊,当诛九族!”楚严展指着冷玥的鼻子,面色愠怒。
冷玥轻笑,他远不如太子来得冷静睿智,可能楚严展的母妃就是一个火爆脾气吧,难怪在活不长。
“诛我一百族也无妨,红名书院里我的资料记载得清清楚楚,我父母双亡,亲戚流离失所没几个认识,我跟他们毫无牵连,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也与我无关。再说了,我何曾对殿下出言不逊?”冷玥朝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气息越发森然。
楚严展喉头一梗,心里忽然似遭到了一记冷锤。刚才的话细研起来也确实没什么大错,而且这里全是他的手下,一个人证也没有。
陷害普通白心更容易,但冷玥是朝廷的官,可不能凭一面之词,没有证据,最好遭殃的事他。
“敢问殿下,我哪个字,哪句话出言不逊了?拿不出证据来,你就是诽谤臣下,无事生非!”冷玥又上前一步,语气低冷。
楚严展坐下的马儿似是被惊了,低嘶一声,竟后退了一步,一匹马居然被一个人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