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听这小子胡说!这锦囊一定被他们做过手脚!”彪连开始慌了。
然而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并没有减轻半点疑惑,王子死后他们一直都守着那屋子。
刑风不说话,只等着他们狗咬狗,余光撇向冷玥,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将的锦囊又挂回去的。
“彪连,如果我没记错,你娘就是北疆人,这回梦虫你比我们都要容易弄到手。”其中一人说道,心里对他有了怀疑。
这句话似是提醒了众人。
彪连的娘是北疆人,是卓和部落的俘虏,赏给一名勇士做了侍妾,因为他的英勇,部落的人渐渐忘了他的出生,此刻想起来便觉得他有如垃圾一样肮脏。
“我娘是北疆人,不代表我就会弄这些东西来害王子,为何你们要相信一个汉人小子的话而不信我?你们别忘了那日他也进过王子的屋子,谁知道是不是他在那时做了手脚。”彪连看向刑风,有些心虚之下乱咬人的慌张。
刑风一怔,当时他见冷玥靠近床头,自己便也跟了上去观察了,而且他站在左侧,离那锦囊更近。
“王子是中了迷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我知道你们中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迷药,不一定是回梦虫导致王子昏迷。”彪连上前,逼视刑风。
“你是二皇子的人,又对皇宫及其熟悉,很有可能是你迷倒了王子,杀了他,再受嘱咐那两个宫女将窗户反锁,”
当晚卓和部落众人都喝得有些醉了,听彪连这么说,心里又勾起了疑惑,谁也记不得宫女是否有关窗。
自己人说出来的话总是比较容易相信,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又都投向了刑风。
刑风不知如何辩驳,那天散席之后,他跟二殿下便回了宫殿,很多宫女太监都能证明。
但卓和部落的人不会相信,如果说宫女太监来作证,反而会让他们更加理直气壮,说是自己是故意做伪证。
一时间场中局势陷入了僵持,卓和部落虎视眈眈,刑风就像一个弱小的困兽,被围在其中不知如何是好。
那国师此事站了出来,见缝插针:“刑统领,若拿不出东西来佐证,那可就是栽赃。我卓和部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污蔑我们勇士的人!相信弘景皇帝也不会任由这种事发生。”
冷玥眉毛一敛,老狐狸真会挑时候,还给皇上施压了。
“锦囊是你的,木甲虫是新鲜的。回梦虫你比他们都容易拿到,而你也能接近王子身边。如果我没猜错,王子的耳朵里现在还住着一只回梦虫。”她也站出来,恰到好处的回上一句。
回梦虫喜欢阴暗,不会在外耳道,而是在内耳道。彪连是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掏王子耳朵,将那杀人东西拿出来的。
“启禀皇上,卑职斗胆请王子尸首,查验王子耳中是否有回梦虫。”冷玥抱拳说道,只要找到那东西,彪连的罪,十有八九是定下。
呼察理王者的尸体还是卓和部落的人去搬,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接近过王子的尸体。
这么做也是不给他们狡辩的机会。
彪连脸色一白,身子不由得退后了半步。刚才的理直气壮,顿时荡然无存。
“皇上,回梦虫最最喜欢的就是新鲜血液,王子已死去多时,血液早已不鲜,卑职请求已鲜血引虫。”冷玥抱拳朗声道。
呼察理王子尸体被抬上,面无血色,肢体僵硬。死了几天的人,看上去就像刚从冷冻柜里被拿出来一样。
“我来!”一个跟彪连要好的人主动出来,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就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刀。
“王子是右耳朝向外,请勇士往右侧走。”冷玥提醒说道。
那人冷哼一声,对她相当不屑,拍了拍彪连的右肩示意让他安心,但他这一拍将彪连吓得一怔,神色惶恐。
“兄弟别怕,他们诬陷不了你。国师在这,一定会给你做主!”那人说完便上前将手背放在了呼察理王子的右耳。
满场寂静,风冷冷吹过,拂过人心。
无论卓和部落的人,还是文渊阁的文武大臣,全都瞪直了眼睛,看着那手背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