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冷玥躬身行礼,除了那老头,没有人再敢抢在楚江秋前面。
“本想请你喝酒,却不想陆大人竟这么坏,灌了你四五杯。我等不能再趁人之危,玥小姐且以茶代酒吧。”
楚江秋身侧绕出来一个太监,金鹤玉壶呈上,倒满一杯浅绿色带着阵阵茉莉花香的茶水。
“谢殿下体恤。”
冷玥低头颔首,茶香飘出,她闻出这青茗里夹杂着另外一种味道。
解药,当茶水入口,她便尝了出来。
果然还是在试探她,先给了有害的酒,再给了救命的茶。
这位二殿下,实在多疑。
同桌的官员纷纷起身举杯,给足了面子,给这受二殿下赐酒又赐茶的人。
有了楚江秋的话,其余桌的官员也不敢太过放肆,只邀冷玥喝了一杯,有的权势低微不敢造次,都没发声。
冷夫人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是悲喜交织。
悲的是冷玥在二殿下面前得宠,在官员中游刃有余,讨了欢心。喜得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众陪酒。
一在太子跟前束发,二落水被男人触身,三进衙门,四轻浮露面,这四条本足以让冷玥万劫不复。可谁知道那二殿下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他是太子的人,深知太子心思。
前日打探到消息,太子中意的是冷玥!
“娘,二殿下如此关照她,太子又偏心,不如我们。。。。。。”冷柔欲言又止,手上却悄悄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故技重施万万不可,第一次没能得手,现有太子侍卫保护更难如登天。”冷夫人说道。
纵然能瞒过太子侍卫,冷玥受宠后便突然失踪,二殿下掌管的三法司追查起来,她们就是引火烧身!
冷柔那恶毒的心思却始终未停,她早说过将冷玥勒死再抛尸,娘却非要做出她被抬上马车跟别人私奔的假象。
若早听她的话,哪有今日。
这般畏首畏尾,也难怪冷玥越发大胆,敢打她的手板。
“银鹃。”她柔声低语,在自己贴身侍女的耳边附耳几句。
银鹃是侯府的大丫头,仗着宠爱在府中骄横,对自家小姐是唯命是从,看谁不顺眼便任意处置,听得嘱咐,她微微蹙眉,神情变得有些紧蹙。
“不用怕,出了事本小姐自会保你。”
冷柔眼底略过一丝狠毒,眼眸尖锐。
银鹃也只得领命,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这侯府里宁可得罪夫人也不能得罪这位大小姐,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厨房内,她端着两碗醒酒茶就到了秋牵院。
冷柔在前,看着门内昏黄的烛光,嘴角挂着冷笑。
姐妹相聚一屋,该是其乐融融,可在侯府那就未必了。
“啊!来人啊!柔小姐不行了!”
发出呼救声的是修竹。
银鹃吓白了脸,缩在屋内角落里瑟瑟发抖,惶恐瑟瑟。
侯府内顿时炸了锅,婆子小厮乱做一团。
冷夫人率先进了秋牵院,只见冷柔七窍流血,双目泛白,倒在地上不停得抽搐,口里黑血如细线,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柔儿!”见到爱女如此,她失声惊叫,上去一把将冷柔搂在怀里,泪眼如雨。
醉醺醺的冷守义惊得酒都醒了,丢下客人匆匆入屋,看到这场景。忠平侯爷牙关打颤,瞠目结舌。
很快,侯府那几个退休御医匆匆而来,一个把脉,一个观色,一个则拿着棉布擦拭着脸上的黑血。
冷玥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棉被,露着两只略带惊恐得眼睛,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的小猫。
“侯爷,夫人,柔小姐这是中了一种叫夜佛陀的毒。”御医很快便做出了诊断。
这是一种江湖奇毒,只在女人身上管用。佛陀不近女色,这夜晚佛陀对于女子必然有害,此药便以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