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打法走修竹,反手将门关上,插上门闩,将窗户也齐齐关上。
“你知道本殿下在?”
暗影中传出一个温润低沉的嗓音,鹰眸闪着光,在烛光的映照下徐徐闪动。
冷玥叹息,刚才戏耍管家的一幕被他偷看到,想隐瞒也来不及,欲盖弥彰反而无味。
楚江秋嘴角若隐若现,似是在缓缓勾起。
“有陌生男子的气味在屋里,很难不发现,殿下许是芍药香用得多了。”冷玥微微福身。
女子对香本就敏感,对于一个将她抱在怀里的人,铭记于心也正常。
楚江秋腰间配着锦囊,里面装着的就是芍药。
“你不怕?”
一个陌生男人闯进她的闺房,她反而还将门窗紧锁,这可不是大家闺秀所为。
“殿下又不是吃人的猛兽,民女为何要怕?”冷玥反问。
楚江秋眉眼一厉,犹如猛虎,眨眼间人影一晃便到冷玥跟前,五指成爪,擒住她的下巴!
冷玥袖里藏针,看不见的银光已闪在指间。
“殿下!”她惊慌出声,口齿不清,双足已然被他提起,只剩脚尖在地面打转。
窒息感袭来,霎时一张清纯娇巧的脸变得惨白。
楚江秋见她四肢晃动极其不规律,双手扣着他的手腕,如一只猫在抓着救命稻草,随意乱挠,力气小而散。
‘砰’冷玥被他甩到了床榻上,心里已然暗中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谁指使你到府衙去偷四海堂的罪证,冷夫人?”楚江秋带着肃杀的低沉嗓音。
他掌管刑部三法司,府衙卷宗被盗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丝毫不用担心冷玥会将他跟戴面具的自己联系在一起。
卷宗是近期内被盗,只有冷玥入过衙门的后堂,她自然是第一嫌疑人,自己的怀疑合情合理。
那天在丛林外他已搜到了卷宗,确定是她所偷走的无疑,但现在的自己还未掌握到证据,也没有拿到赃物,所以只是探问。
冷玥听得他声音里有几分疑惑,可见不是真的怀疑自己是偷盗的主谋。
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大家闺秀不可能懂得去开府衙卷宗阁的锁,显然是有人将配好的钥匙给了她。
四海堂在江湖上是不小的帮会,那罪证比侯府的家规还厚,侯府若是颠覆了这个帮会,就是大功一件。
楚江秋正好也怀疑那天晚上追杀他的凶手在侯府内,这才冒着有失礼法的风险,闯入女子闺房询问,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四海堂堂主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
明知她有免罪金牌,还因街边小事而将她送入府衙的人,正是冷夫人。
楚江秋如炬双眸,如鹰隼般盯着眼前的猎物。
冷玥当然不能将冷夫人供出来,不久前她还在对戴面具的他,说是自己从夫人屋里偷的,这种做贼心虚的事,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况且那本罪证已经被他拿走,赃物都不在自己身上,只要矢口否认,谁也赖不到她身上。
她佯装被惊吓摇了摇头,蜷缩起身子,像一只被吓怕了的猫。
“你不说,那本殿下就说你勾引皇子,将我引诱到这个地方来欲行不轨之事。你说到时侯府上下,是会帮你还是帮本殿下?”楚江秋一甩前摆,坦然坐在椅上。
冷玥蹙眉,没想到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二殿下楚江秋竟然也会这么卑劣的手段。
冷夫人讨厌她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表露无遗,冷守义也是万般向着自己的女儿。若是正秋的词等不洁之事,他们巴不得落井下石,忠平侯府就只剩一个嫡女。
太子殿下也不必再选,想得到侯府势力就只有娶冷柔。只是他这么做会得罪太子,他不是太子一党吗?
冷玥疑惑偷瞄着身前的楚江秋,这个人看来对太子的心思并不那么简单。
“夫人并未让我去偷。”她怯生生说道,欲言又止。
既否认了冷夫人的指使,也没有承认自己真的有偷盗。
她眼神左右闪动,似是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