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老板娘中年发福,但人很是热心肠,她给几人先端上了刚烤的地瓜和山药,又放了一小碟盐巴,这种最原始的吃法最有味道所在。
大婶见几人是头次来,不免话多了几句,她在放下地瓜和山药后,提了壶热水坐到了几人身边。
大婶嘘寒问暖道:“几位年轻人,从何地而来?我看这位两位小伙面相不一般,是做什么生意的?”大婶边说边指了指桌上的烤地瓜和烤山药,在旁敲侧击。
封羽一看便知,大婶的意思是说,你们几人是不是做土里生意的。
封羽拿起一块烤山药,沾了点盐巴放进嘴里,“婶子,慧眼识剧,不因我们几人年纪而小看,实话和您说了,我们是倒卖古董文物的,这不是想上山来淘点好物件呗。”
张秀贤看了眼封羽,意味深刻,又挤兑了半天眼睛,不知要表达什么意思。
大婶嘿嘿一笑,“这年头,谁有本事谁说话,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大又能怎么样?不过这倒卖古董文物是个挣钱的买卖,不像我们这开小店,一年下来也挣不着几个,还是你们挣钱快,那你给婶子讲讲,你们一趟能挣个多少?”
张满月看了眼桌上几人,她似乎很是反感这种交际方式,吃着地瓜将目光扭到了门口外。
张秀贤挤兑了半天眼后,终于按奈不住,他接着大婶的话,说道:“其实婶子,我们也不瞒您,一趟起码的是这个数。”张秀贤伸出来一个巴掌。
“五百个大洋?”大婶觉得很不可思议,诧异着说出了这话,显得受宠若惊,像她这种生活在山里的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五百大洋是多少。
封羽瞅了眼张秀贤,心里骂道,你他娘和个大婶说这么清楚干嘛?露富乃是行走江湖的大忌,也不知是谁在山上说黑店是里吃人肉的,张秀贤就着德行,一侃起来他娘都不认。
“不不不,您再往上加。”张秀贤摇头说道。
“婶子哪能猜的出来,那是多少啊?”
“金闪闪的,五个。”张秀贤淡道。
这话引起了旁桌上人的注意,一般要真是懂行情的人,一定知道除非是倒卖皇帝用过的东西,不然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卖到这价钱。
大婶吓得说不出话来,“五,五个?”
这时,大伯从门口进来,端上了些热乎的吃食,一大份清粥和几样下口小菜,还有玉米面馒头。
大婶似有气生出,朝着大伯没好气的道:“老马,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挣了大钱,咱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时候能发了个财,等着到了地里,让人给烧么?”
马大伯没多吭气,放下东西就到了外头,蹲在门口处抽着大旱烟。
大婶是个财迷,说道钱不禁喜形于色,继续问张秀贤说:“那是个啥东西能值这么些个钱?”
封羽一看张秀贤来了兴致,这吹牛皮的功夫他是继承了他舅舅吕广成的精髓,只能叫流弊都佩服。
“婶儿,咱能在这山上的雨夜里坐到一张桌子上,说明什么,这就是缘分,你说是不,你要是不嫌弃弟弟我就称你声姐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这发财的买卖自然忘不了姐姐你是不。”
大婶的脸上笑成了朵花,连连答应说是。
“姐姐,至于着是什么东西能值这么多钱,那自然是历史越久越老的物件就值钱了,明清字画还不错,这唐朝的罐儿,宋朝的瓶儿,元明清的字画儿,老汉朝的玉件儿,春秋的书帛儿,甚至是夏商的铁器青铜,都值老钱了,弟弟我这都跟您交代了,您是不是也得跟弟弟我讲讲,咱这西山上有些什么,比如什么朝代的墓,或者一些流传已久的故事什么的。”
张秀贤说了一大段话下来,面不红心不跳,这吹牛皮还真是手到擒来,连个草稿都不用打。
封羽听着张秀贤话里有话,没多加阻挡,要是这大婶真能告诉他们些有关山里的故事,便是走了捷径。
这时候,旁桌上的一人凑近坐了过来,听着张秀贤说的带劲,不免心里痒痒,也想听张秀贤吹上两句。
大婶介绍说这三位是山上猎户,常年在周围山里打猎为生,有些山里的事情,他们要更清楚些。
过来的猎户自我介绍说姓杨,叫他杨三毛就行,他三十多岁,那边的两位没过来是他哥哥杨大毛和杨二毛,兄弟几人从小是靠山吃山,在山里土生土长,今夜里下了雨,什么猎物都没打到,便在这里休息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