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对吕广成从来不留什么情面,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
“大爷还是大爷,看东西永远都是那么透彻,那我就明人快话。”
在坐的封家三人,无不在等吕广成要说什么。
“您二位应该知道,我前段时间收了批元朝货,那批东西成色上乘,是一等一的物件,咱做古物营生的应该清楚,元朝物件的价值,这批货,来历非同小可,你们知道是从何地儿来的货源?”
几人都没搭理吕广成,这卖关子的毛病,让人厌烦。
然后他接着说:“您二位绝对想不到,这些元朝货是打四川来的。”
封羽听吕广成讲完,立马就进行反驳,“我说,吕叔,元朝的货?从四川来的?您怕不是给人骗了?”
吕广成嘿嘿一笑,露出新补的金镶玉牙,解释说:“小封爷,此言差矣,这货不仅是从川地来的,还和你身上的毒有关系。”
吕广成嘴长,本来封二不知封羽中毒的消息,这下闹得全知道了,不用说也能想到,是大嘴巴张秀贤说的。
封二急切问:“羽啊?什么毒,你中了什么毒?二叔我咋一点不知?”
封清阻拦了下封二,低声说:“他问题不大,先听吕仨儿把话说完。”
吕广成言道:“秀贤侄儿已经和我说了,小封爷中的那毒无须多虑,什么不化丹不丹的,能用的上我吕广成的地方,一定出手帮忙。”
“说来正巧的是,那元朝的古货来自于川地的狮子岭,这地名几位想必不会陌生吧?”
封清脸色微微一变,狮子岭的事儿他听铁棍和尚提过,对这地名自然不会陌生。
“怎么?是狮子岭上的墓被开了?”封清发问。
吕广成挤眉弄眼笑道:“没有,没有,大爷说笑了不是,那狮子岭是什么地儿,那墓可不是容易开的?我这些东西是当年元朝兵想挖狮子岭时,送命在了岭上的陪葬品,那元人富得流油,随便一个将军的陪葬都是大手笔。”
张秀贤表示赞同,给他舅舅演戏说:“元人想进狮子岭挖了广郡国汉王的陵,不想自己搭进去不少,连尸身都无法魂归故里,只能就地埋在狮子岭上,这叫什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广郡国汉王是什么人,元人自以为是,白白送了元兵性命。”
张秀贤分析的不无道理,铁棍和尚写给封羽的信件中,的确提到过元朝兵去挖汉王墓的事儿,这事儿不假,看来吕广成的话是真的。
封清厉声说道:“说了这么多,吕仨儿,你话里有话,就直说吧,这趟上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该不会是想让老子跟你去盗那什么广郡国汉王墓吧?”
吕广成十分圆滑,将话锋一转,说道:“瞧大爷说的哪里话,劳烦谁都不敢劳烦大爷您呐,这事儿,您得听我细细分析一下。”
说着,吕广成看了眼封羽,肚子里没安好心。
“这事儿是这么着的,听我大外甥讲,小封爷中的毒,只有那不化丹可解,而那不化丹在广郡国汉王刘笙的墓里,在整个狮子岭中,汉王刘笙的墓是最大的一座,千百年来,从未有人盗过,不化丹在墓中安置了千年,如果说小封爷的毒非得是不化丹能解,就必然得进一趟墓内取丹。我吕广成是看着小封爷长大的,如今小封爷有难,必须得帮衬一把,狮子岭上我早托人通了气,当地有个隐藏的卸岭后人,叫云阳,她或许能助你我一臂之力,到时候,咱们各取所需,我取我的财,你拿你的宝。”
吕广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广郡国里的宝贝,意图非常明确。
封清沉默了会儿,心知这事儿是让吕广成给拿捏住了,封羽身上的毒是必然得解的,广郡国汉王墓非去不可。
封二这时发话说:“狮子岭何其险要,吕仨儿你他娘的不要太过贪财,有的财是没法取的。”说着就跟封羽讲:“羽啊,那地方太过危险,你自己心里得想明白,厉害取其轻。”
封羽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心中一阵忐忑,那地方去不去已是他身不由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