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在房间内大致看了便,觉得像是一间用来存放东西的房间,地面的角落上堆砌这许多发霉了的烂柴。
在灯和手电光的照耀下,封羽的心头一下就狂跳了起来,他想起了记忆中的画面,这地方,与他小时候出现在脑中的情境一模一样,封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虽然大致上有些出入,但这桌子和柴火在封羽记忆中位置是没变的。
封羽先吸了口气,回想起脑中的画面,他那会应该是站在房间外的,难不成自己是站在门口看到的里边?
封羽感到一切匪夷所思,心中的诡异达到了极点,没想到这里是真的存在的,当年小时候的自己就是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看到了里边的恐怖景物。
想到这里,封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那个恐怖的人他娘的不会还在此处吧!
封羽脑子有些发木,心里不停的骂着,又很惶恐的看着这地方,这已经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能解释通的问题了,这是一场阴谋,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
深吸了几口气,镇静下来后,封羽认准了一点,自己小时在那个大雨天里见过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记忆里似乎出现了些许偏差,自己不是窗外,而是在门口。
老爹和二叔忽悠自己说是在做梦,明显有鬼,这地方究竟会藏着什么呢?这么多的封家人多少年都没人敢发觉此处秘密,必然是有问题的。
然而,封羽对这些一无所知,所有能找着的重要线索,都是他一点点摸出来的,既然是真发生过得,必然就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不管封羽在这里看到的是个什么人,它在这里呆过,只要能找出一些有关的东西来,都是至关重要的线索。
封羽开始在房间里搜索,凡是能见着的,都得去检查一遍。
光照之下,墙壁上是刷着白浆的,有的地方让纸糊着,被灰尘覆盖,纸的后边不知会盖了什么,在墙角的柜子里是空无一物,不过能在柜子里边发现一些被抓过的痕迹,不仔细看的话,还是难以发现的。
再然后就没别的东西了,墙上有一处地方的颜色要稍微淡一些,原先可能是个门,连通这隔壁的房间,不知道是后来封了,还是墙体损坏进行的补休。
而在对面的那间房间里,也同样能看的到这样的一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后来封起来的,除外,再无别的发现,旁边的几个房间空空如也,基本没什么可看的,只有第一间房间里摆放着些东西。
桌子上放有一些书本,是拼接起来的两张桌子,封羽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所在,一张拼成的大桌子,会用来做什么的?
桌子上的纸张落满了大量的灰尘,封羽挑出了几张,将上边厚厚的灰土吹掉,发现里边的内容十分琐碎,有些十分怪异的字写着,还有一些让人完全看不懂数字,好像还是有排列规律的。
糊在墙上的纸后边,也记录了些让人很费解的图案和数字,封羽连着扯了几张下来,全是如此,封羽觉着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把那些东西都清理下来,上边的内容极有可能是什么人闲的无聊,随意涂鸦的。
纸上头没有任何发现,封羽叹了口气又将目光对准了桌上的几本书,翻找可能会有用的信息。
书里的纸张已经烂了,翻了没几页,就有潮虫从里边爬出来,这虫子喜阴,封羽这么一翻腾,倒是清缴了它们的美梦。
几本书翻下来后,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封羽耐着性子又翻了剩下的几本,这些书都是沉在灰尘里的,稍微动了动就扬起漫天的灰尘,不过封羽管不了这么多,一页页翻动了剩下几个本子,就抖出来了里头夹杂着的一些文件。
好像是什么图纸,又或者是某些稿件,好在上面的字还能看清,封羽也能认得。
就看到第一张上边写着一个人名,“意山公”,后边还有一串数字,以及一个类似于门牌的号码,“02·010。”
封羽心里一阵嘀咕,什么意思?这数字写的密码还是门牌?又或是什么书的页数?
封羽定了定神,发现后边还有几张类似的,甚至还有一幅图画,画的相当潦草,与外边挂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又仔细辨认了下,看了好长时间封羽才反应过来,这丫儿根本什么都不是,可能就是闲着蛋疼,画的什么人像,而且,这人一定不擅长画画,起码是和欧洲那些抽象派是一个路子的。
画极其诡异,一点不像人,反是有点像封羽在狐仙墓里见过的狐仙像,要不是有几处人的特征,鬼能看的出来这画的是个什么,封羽表情十分无奈,自己这算是大半夜睡不着觉,出来玩的么?
显然不是,封羽告诉自己,这些东西的背后,可能真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画上还有许多令人费解的线条,当封羽认出来这些是人后,这些无关紧要的线条也就没了什么意义。
封羽暗地里心笑,心说这封家先人真是兴趣广泛,爱好多样,没事在这种地方还画着些四不像的画作,一连翻了好几张,内容近乎大同小异,全是些摸不清套路的图画,还有一堆不知代表什么的数字。
封羽骂了声,可能觉着有用的东西已经让人都拿上走了,但他不死心,觉得应该总会有什么东西落下,就把目光对准房间里剩下的东西,一个墙角的柜子和地下的烂柴。
柜子里确实是空的,但在底部有个上了锁的抽屉,封羽拉了下,感觉里边沉甸甸的,一般来讲,这种丢弃在地窖里的家具是不会上锁的,
封羽觉得有门,莫名兴奋起来。
开锁这事简单不过,大力出奇迹,再厉害的铁齿也难挡暴力的破拆。
封羽在地下的烂柴中找到了比较坚硬的一支,在抽屉缝中用力插了进去,本来柜子就发潮,稍微一用力,不等锁先散架,抽屉就从柜子上掉了下来。
封羽满怀期待的将手电光对准抽屉,里边果然放满了东西,封羽把手里的灯放在了地上,在抽屉里翻寻。
让封羽不解的是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一些无关紧要器件,两只破旧的毛笔,一方砚台,还有一些天工之类的书籍,类似于《梦溪笔谈》、《齐民要术》、《九章算术》、《天工开物》这种。
除外里头还有许多信封,一看就是老信封,但里面是空的,没留下一封信。
封羽又在几本书中翻了下,再无别的发现,一屁股便坐在地上,也顾不上什么灰不灰尘的,心力交瘁后疲惫的看着房间里的布置。
当年,那个让封羽记忆深刻的背影也是坐在这里的,他有一只黑色的手臂,一张很恐怖的脸,他就坐在封羽现在位置,封羽当年应该就在门外。
前后时间差了有近二十多年,封羽脑子里很混乱,他一点没有印象,如果自己当年来过这里,是不可能绕过外边那口巨棺的,可为何脑子一点印响都没?难道说是受了过度惊吓,选择性遗忘了?
封羽暗骂了自己一句,真他娘的丢人,自己一个成天下斗的人,竟然还有对恐惧的选择性遗忘症?
此事要是让外人知道,那他娘的就不好了。
四下一片漆黑,安静的发寒,同时封羽也在怀疑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