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酥忙得很,因此,她也没把苏韵予的异样放在心上。
谢相爷不用上朝,每日都兴致勃勃的过来傅敏酥熬药,他也发现了,她的药和平时的药不同,对此,他很好奇:“这药还能这样用?”
“肠子上的手术做完后,是要禁食的,而且,动刀子的手术后,不可避免会产生炎症,导致人高烧不退,又不得不用药,灌冲效果没那么好,达不到退烧消炎的作用,所以只能另想法子。”傅敏酥很耐心的解释,“这种用法,能让药直接融入血液中,将药效最大化的送达全身各处,如果平常的药汤不能直接这样用,需要进一步稀释勾兑处理后才行。”
“你这是打哪儿学的?”谢相爷好奇的问。
“我学医是四婆婆引入的门,后来续续跟几位山野老大夫学了一些,这法子……我也记不清是出自谁的手了。”傅敏酥眨了眨眼,面不改色的说道,她倒也没有说谎,她确实有很多的老师,只不过那些都是前世的老师,“四婆婆从小便教我,医术不问出处,能最有效最快的治病救人方为正道,可能,她老人家是觉得,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吧。”
“哈哈~”谢相爷大笑,“这倒是桑先生的作派。”
“相爷认得我四婆婆?”傅敏酥惊讶。
“有些交情。”谢相爷点头。
傅敏酥好奇的多问了一句,但,谢相爷却笑而不语了,她只好作罢。
侯老夫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侯家人也放心不少,侯尚书也开始忙碌公务。
傅敏酥在相府里倒也过得安逸。
那四年,她起得比鸡早,一天到晚忙忙碌碌,而现在,她除了照顾侯老夫人,就是和谢相爷下下棋,喝喝茶,一日三餐不用愁,也没有谁不长眼的到她跟前来蹦跶,悠闲得很。
墨书白跟着她一起困在相府,这几天,他也不出来,天天待在东客院的房间里,三餐都是丫环送过去的,而且,还不让人送进屋,每次,饭菜和热水都是放到门,等人离开后他自己取。
傅敏酥唯一牵挂的,就是长青医舍和谢彧宣。
水安容母子不知道回宫了没有……
其他病人不知道痊愈回家没有……
谢彧宣一直没消息,也不知道忙的什么案子,有没有吃好睡好……
只可惜,她也只能在心里担心一下,府门被严密管,她也出不去,也不想冒险溜出去,多事之秋,还是以静制动比较稳当。
又过一日,相府安静了几天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傅博士,接旨。”来的是宫里的传旨太监。
谢相爷立即让人安排了香案,领着阖府的人陪傅敏酥接旨。
传旨太监也干脆,等着这边准备好就念了圣旨。
冗长的前篇之后,才说到了重点:傅敏酥意外被卷入某件案件,现在已查清是被冤枉的,所以,允许她回长青医舍。
至于谢府,圣旨上一个字没提。
傅敏酥有些担忧的侧头向谢相爷。
谢相爷没什么反应,但,他的眼神温和慈祥,流露着鼓励和支持。
“傅博士,请接旨。”传旨太监等了一会儿见傅敏酥没反应,催促了一句。
傅敏酥心里琢磨了一下,接了旨。
全困在这儿,外面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倒不如先出去找谢彧宣,或许,谢府的事情还有转机。
谢相爷见状,微微一笑。
管家谢三立很熟稔的上前招呼传旨太监,暗中递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荷包。
传旨太监接了,揣进了袖子里,客客气气的告辞了。
“相爷。”傅敏酥手捧着圣旨,向谢相爷。
“这段时日委屈你陪着我们,回去后,好好歇歇。”谢相爷温和的说道,“侯老夫人的病,多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