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祖孙俩是去年逃荒来京的难民,一直住在城北一个破庙里,昨晚,有人告诉他们,长青巷傅神医可免费治病,两人就来了。
那个人,疑似杜府的人。
“又是傅静珠。”傅敏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才消停多久,又开始作妖了,她这是以为有了个接盘侠夫君,就要可以重新抬头挺胸做人么?”
“接盘侠是何意?”谢彧宣好奇的问。
“就像……容初。”傅敏酥清咳了一声,“又或者,你我和离,我又找了个……咳,大概就这个意思。”
后面的话,消灭在谢彧宣危险的眼神杀里。
“想都别想。”谢彧宣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我先入宫复命,杜府的事,我来处理。”
“用不着,我自己可以。”傅敏酥并不想让谢彧宣牵涉太多,他人在官场,本就身陷旋涡,实在没必要为她这些小事费神。
谢彧宣停在门口,侧身向傅敏酥。
“你总不能十二个时辰时时守着我吧?”傅敏酥清晰的到了谢彧宣眼中的担忧和怒气,她心有所触,语气微缓,解释道,“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我要是连傅静珠这样的小菜都搞不定,以后如何面对风雨?”
谢彧宣不说话。
他很想说,她永远可以依靠他,可,想到过去四年,他又没脸说了。
“我若搞不定,再找你帮忙可好?”傅敏酥叹气,她算是又见识到了谢彧宣固执的一面了。
“说话要算数。”谢彧宣抿了抿唇,片刻,才吐出一句。
“当然算数。”傅敏酥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的,不用他费心还不愿意。
“嗯。”谢彧宣这才点点头,走了。
当天,除了那对祖孙,没有别的病人上门。
傅敏酥待到天擦黑,见没有病人,才回了小院。
连续几天,杜太医和谢太医轮流过来,傅敏酥也没问别的,轮流带着两位老师兄给水安容做治疗、讲课,他们没来时,她闲时就坐在接诊大堂这边报纸、喝茶、喝茶、报纸……
枳香应她的要求,将各种报纸都订了两份,一份放在接诊大堂,一份给了吕成章。
傅敏酥得仔细,差不多连广告缝都一个一个过。
萧惠质来了两次,还一度笑话傅敏酥,怎么也爱这些鸡毛零碎的八卦事儿。
“这个,可是真的?”傅敏酥指着东煌杂谈上的一篇小道消息问萧惠质。
小道消息上说,白家长孙前些日子战死,长媳产下遗腹子,但,白家嫡长孙却是个兔子唇。
“没听说呀。”萧惠质凑过来细了,惊讶的摇头,“酥姐姐,这种小道消息都是编排的,当不得准。”
“东煌杂谈的小道消息,未必空穴来风。”傅敏酥却有不同法,她睨向萧惠质,问道,“你和白家可有来往?”
“酥姐姐,你不会是要去白家吧?”萧惠质反应极快。
“若是真有兔子唇,倒是个好病案。”傅敏酥笑道,“你知道的,我还没有行医资格证,年底,又将要开考了,几位大医却依旧不见音讯,我也只好别想办法,网罗一些疑难杂症,到时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这样……”萧惠质听完,信以为真,“白家长媳是二皇子妃的胞妹,算起来,我也勉强能扯上一些关系,这样,我先想办法去拜访一下,确定一下这个事是真是假,若是真,我想办法将她们引到你这儿来,这样,也省得你跑空趟还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