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两声呼唤,两个小小的身体,一起扑进他的怀里。
刘青山一手一个,将老四老五抱起来,然后两边的脸蛋上,就吧嗒吧嗒的,被重重亲了两下。
抱着彩凤和山杏,刘青山眉开眼笑,甚至,比拿到缝纫机票以及两千块的现金还高兴呢。
他也在老四老五的小脸上亲了回去,刘彩凤笑嘻嘻地搂着老哥的脖子,而山杏,则红着小脸低下头。
小家伙,还害羞呢。
怀里抱着两个妹妹,刘青山忽然觉得,在外奔波的辛劳,瞬间就飞到九霄云外。
“四凤五凤,快下来快下来,把你哥的衣服都弄脏啦。”
林芝也随后赶到,手里还抓着围裙,笑眯眯地望着儿子。
那两道慈爱的目光,仿佛化作两股暖流,一直能流淌到刘青山的心田,他忍不住呼唤一声:
“妈!”
这一声,差点把牵挂儿子的林芝眼泪给叫出来,嘴里连忙掩饰着:“三凤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四老五也乖巧地从刘青山身上下来,反倒惹得刘青山不高兴:“衣服脏了可以洗嘛。”
林芝上前,帮着儿子把衣襟上的灰土掸下去,这是老四老五鞋底子沾的。
一边拍打着,她嘴里还一边说着:“这衣服洗得回数一多,就会掉色呢。”
刘青山美滋滋地享受着母亲的关爱,心里想着:衣服褪色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亲情永不褪色就好。
他们一家人在这聊着,大解放则开进养猪场,大伙七手八脚的,很快就把酒糟卸下车。
张杆子这货是真没出息,也不嫌脏,抓了一把酒糟塞进嘴里,仔细咂摸滋味呢。
“杆子,少吃点,别吃醉喽。”
大张罗笑嘻嘻地开着玩笑,张杆子也不以为然,嘴里还念叨着:“俺的好日子到了,饿了就啃豆饼,馋酒了就吃点酒糟,这小日子简直太美了!”
“你这家伙就是猪啊!”
大伙也是一阵笑骂,然后就冷不丁的听到有人惊呼一声:
“缝纫机!”
一下子就把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刚才大伙都忙着干活,也没怎么注意,这时候才看到大解放旁边那个缝纫机架子,锃光瓦亮的面板,映着阳光,晃得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虽然缝纫机头还在里面藏着,但是从下面的轮子和踏板等,已经可以瞧来大致的模样。
立刻就有手快的,打开箱盖,往里瞧了一下崭新的缝纫机头,嘴里连忙汇报:“是蝴蝶牌的!”
这时候的缝纫机大牌子,也就荷花、蝴蝶、蜜蜂、飞人、标准这几样,虽然整个夹皮沟一台都没有,但是并不妨碍大伙知道它们的名字。
“是小山子家的。”
司机李忠跟大伙解释着。
人们便七嘴八舌地询问:“花了多少钱,这东西挺贵的吧?”
李忠也一脸羡慕:“一分钱没花,听说是县里奖励的,小山子就是厉害,在广交会上给咱们碧水县立了大功呢!”
当司机的,消息渠道一般都比较多,所以李忠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啥,没花钱?!
先是一片惊叹声,然后大伙就高兴起来,夹皮沟出了这样的人才,大伙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嫉妒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
一来是村里人大多厚道,二来嘛,有嫉妒病的,通常都是嫉妒比自己稍微强一点的,到了刘青山这种高度,根本嫉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