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晏神色微微一晃,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两个完全不像的人,可他偏偏总是在小神医的身上察觉到顾清黎的影子,果真是伤的魔怔了吗?
“今日这药的味道闻着似乎格外特别。”
“我亲自熬制的,算是爱心汤药了,快喝吧,尝尝味道好不好。”
顾清黎满眼狡黠:保准苦的你东西南北都找不到!
楚君晏压下唇角的笑意,喝了一口之后,不再压抑自己的感受,顿时苦的紧紧皱起了眉心。
“哈哈哈!”
顾清黎终于欣赏到了自己想看的画面,开心的大笑出声。
狗男人,吃得苦中苦,方成狗中王,我看好你!
刚刚更换完衣衫的玄容经过门口,本来想进门的,思量了片刻之后,又把脚收了回去。
房间中,自家主子坐在床边,一副被汤药苦的难受的模样,而小神医则对着他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小神医知道自己无法为主子分担苦楚,所以就用自己最为明媚的笑容为他增添一点甜。
小神医果真是对自家主子爱的深沉啊!
嘶,有点感人是怎么回事?
房间中,楚君晏花了昨日两倍的喝药时间,慢慢的将一碗苦涩的汤药喝完,抬眸看向眼泪都快笑出来的顾清黎,眼底的光芒微微暗了暗。
“小神医,安亲王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顾清黎这会儿心情好,也愿意和他多说两句话:“嗯,中午针灸完就走了。”
“那么一会儿我也要告辞了。”
他的身份十分敏感,在朝中的地位也特殊,朝中有太子时刻的盯着,外面还有人雇凶截杀,不宜在千金堂久留,不然恐怕会为这里招来祸患。
顾清黎面上的笑意消失:“你要走?”
“是,还要多谢小神医多番救治,这一次的药费和诊金,之后我会让人送过来的。”
“你身上的伤还是很严重的,尤其是胸口那处,本来就极为靠近心脏,若是再被人暗算,恐怕你们燕王府就真的要准备开席了。”
“我会注意的。”
顾清黎站起身来,拿着药碗就往外走:“随便你。”
走就走,即便是被人算计死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楚君晏微微的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再过多解释,而是将玄容叫进来,让他收拾东西。
一刻钟之后,楚君晏被玄容扶着下了楼,抬眸看向了坐在诊室之中书写脉案的顾清黎,独身走过去,将袖袋之中放置了许久的欠条递了过去。
“小神医,这是我写下的欠条……”
顾清黎直接将欠条拿起来,扫了一眼上面的数额,声音冷冷的开口:“二十万两,燕王殿下的这条命还是值不少银子的。”
楚君晏察觉到她声音之中带着怒色,一时间心中略感黯然。
小神医对自己这种不珍惜性命的行为,应当是极为厌恶的吧,可是身在局中,他没有办法。
“小神医,我会尽快筹措银两的。”
“好啊。”
就在这时,半夏过来说,门外来了一名燕王府的侍卫,说要求见楚君晏。
引进来后,那侍卫似乎忌惮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顾清黎只隐约听到沐云烟的名字,捏着借条的手指微微一紧,心中划过一抹嘲讽。
难怪这狗男人着急着要回去呢,原来是白月光生病了。
呵,亏自己还担心他的安危,人家哪里用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