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可你不是胡人啊?”
我也愣住了。他以为胡医堂是胡人开的医馆吗?这不是误会了吗!
小橘子说我这名字起得不好,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我说:“我姓胡。”
他也有点尴尬,不说话了。
为了打破尴尬气氛,我说:“您叫我胡三娘子就好。客官怎么称呼?”
他道:“我……我姓萧,叫萧庆。”
我问:“客官不姓李吗?”
李是国姓。
他的脸色一沉,又不说话了。
这人可真不禁逗呀。
我说:“既然如此,萧客官,为您治病解毒的诊费一共是五两银子,请问是付现钱还是付银票。”
萧庆的手伸入怀里,摸了半天,脸色有些尴尬。他掏出一块玉佩来,说:“我把这块玉押给你如何?”
我说:“您要不要先看一眼您这玉上刻的是啥?”
他低头看去,玉上刻的是一条盘龙。
他连忙把玉又收回去了。
气氛更尴尬了。
我说:“反正你的伤才刚好,不如先在这里休养一阵子吧。这钱等以后再付也不要紧的。”
他点了点头。
我说:“你饿了没?想不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煮碗稀饭呀?”
他又点了点头。我起身去叫小橘子。
“胡三娘子?”他叫住我。
“怎么了?”
他说:“有劳你了。”
萧庆住下后不久,宣州城里多了许多官兵打扮的人,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却不肯说是在找些什么。
看起来是来者不善。
我略施法术,便将他们打发了。
没几天,胡医堂又迎来了一位客人,可却不是来看病的。
是燕飞云。
初见之时,我并未对她的衣着打扮留下太深的印象。今日再见,她穿了一件金丝绣边的桃红色绣花襦裙,肩上披着湖水绿绸缎的披肩,打扮得五彩斑斓,花枝招展,头上也插满了珠翠。
我算是知道许倩倩是跟谁学的了。
我出来迎客:“燕小姐,好久不见。”
她盯着我细细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你。”
我也不着急,就默默地等着她的下文。
她说:“胡三娘子,我与许郎已经成婚,我现在是许家明媒正娶的大娘子。”
我:“那恭喜你呀。”
她好像被噎到了。
她狠狠地说:“许郎的心中根本没有你,不然他也不会休了你。你就是再纠缠他,也只会自取其辱。”
轮到我无语了。
我说:“我就是开个医馆……”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自你走后,婆母便又病了,一日比一日病重。你开这医馆,不就是为了等许郎来找你吗?”
我可真不知道。
不过也该是如此。许母的病早就无药可医了。从前全靠我用自己的妖力为她续着,现在我走了,她可不就是一日比一日病重吗。
我懒得解释,反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