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视对方,这才是最打击人的方式。
“你……”李雁如的确被气到了,虽然她心里早就知道苏云染根本没有把她和李贵妃的图谋放在眼里。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苏云染到底凭什么就这么嚣张?
李雁如坐在地上,神情没有了刚才的倨傲倒是有了一丝颓败之意:“我不相信一个人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苏云染,你不过是出身乡野的村姑罢了,这个身份你一辈子都甩不掉!”
苏云染耸耸肩:“哦,那就不甩了呗!”
李雁如又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一个乡野村姑就算有朝一日当了皇后又能如何?你的出身永远是你心里的一根刺。位居总中宫的你,怎么能斗得过那些出身名门的世家小姐。”
苏云染嗤笑了一声:“我竟然不知李小姐对我竟是这般关心。我都不斗得过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毕竟你看不到了。再说了,想要跟我斗的世家小姐,也得先有本事爬上太子的床才行啊!”
她这话音落下,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梁鹤祯的声音:“东宫的床只能躺本宫的太子妃!”
李雁如没有想到她还会在见到梁鹤祯,今时今日他已经没有了对手,成为那个可以傲视群雄的人。
曾经的骄傲已经被磨平,陷入淤泥的她已经不是那个认为只有她才能匹配他的女人了。再相逢,只觉得有些难堪,她很想逃离这里。
她知道还会有比这更难堪的,那恐怕就是梁鹤祯压根不会用正眼看她。
“我听京兆尹上报这边的事,你可有伤着?”
咳……
直径走进来的太子殿下眼中还真是没有旁人,作为主人的大公主被忽略得太彻底,只能轻咳一声给这个侄儿提个醒。
“姑母,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在梁鹤祯看来,他家太子妃受到这无妄之灾,追究起来大公主也有一份。毕竟是她请苏云染来的,不然她也不必受这惊吓。
惊吓?大公主心里真是有句粗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自己地盘出的事,自己总是理亏的。大公主收起心里的不高兴,语气很和蔼:“已经查清了,正是李雁如命自己的婢女金雯混入公主府给太子妃下毒。”
梁鹤祯眼神锐利扫了过去,正对上李雁如那略显复杂的眼神。她心头猛地一顿,这一刻忽然醒悟过来。
她到底在干什么呢?为了一个连正眼都懒得瞧自己的男人,值得这样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吗?
如果能重来,她不会再多看他一眼。这男人,不值得她步步算计。
“大公主所言可有假?是你派婢女下毒谋害太子妃?”梁鹤祯的声音冰冷如刀刃,李雁如醒悟了,可心还是泛疼。
这一瞬间她竟说不上来,这个男人究竟是太无情还是太重情?
“没错,是我。真是可惜,没有成功。若是成功了,我倒是想知道殿下对着满身红疹的太子妃还能否这般情深不渝?”
李雁如又轻笑了起来,似乎在脑子里已经脑补出苏云染满身红疙瘩的样子。这么一想,顿时开心了。
大公主正想开口问那致命的毒药,苏云染看了她一眼抢先道:“你要是把这毁容的毒药换成致命的药,说不定,你还能成功。”
李雁如冷哼一声:“杀你和让你变成丑八怪可不一样。你死了我只高兴一下,你要是成了丑八怪,我能高兴一辈子!”
苏云染已经确定,那致命的毒药的确与李雁如无关。这也侧面证实了她的第三个假设成立,那么那个叫金雯的婢女就至关重要了。
苏云染对京兆尹甩甩手:“先将她带去京兆府关押,等抓到婢女金雯再做区处!”
梁鹤祯听说六公主中了两种毒,如今看来李雁如是被人推出来背黑锅了。
“另一种毒你是不是已经有猜测了?”
苏云染点点头:“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并没有那么淡定。着急想杀我,不就是怕南方的蛊被解吗?对了,他们都想对我下手了,你可得多加派人手保护好我师父他们!”
“放心,那边还有怀钺呢!”
苏云染愣了一下,难怪她说怀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其实她师父身边有一方谷的人保护,倒也不用太担心。徐离墨更是有钱庄的人护着,安全也不必担心。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得小心些。这时候的神衣教,是急了。
大公主的生辰宴虽然不是宾客尽欢,但好在大公主的主要目的还是达成了。
说实话苏云染觉得自己跟大公主的那点事都算不上事,她觉得自己要忙的是家国大事,她可没有功夫跟大公主计较那些女人间的鸡皮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