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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娘子是锦鲤”!
疼痛中苏云染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别人分娩都是稳婆安慰产妇,到苏云染这里却是她这个产妇安抚稳婆。
外面雷声轰鸣,苏云染疼得死去活来。这产前阵痛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心里就不由控制地涌上来千头万绪。
“送葬的队伍……回来了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苏云染抓住稳婆问到。
稳婆摇摇头:“奴婢不知。王妃一定要保持体力,来,吃点东西。”
兰溪一直给她擦汗,脸色这么苍白看着都心疼。
想要说点别的分散她的注意力就不会这么疼了,可是眼下能分散她注意力的事情却时很糟糕的事情。就怕没分散注意力,反倒是让她更加焦虑起来。
“兰溪……他……回了吗?”
兰溪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这会应该已经回宫了。宸王着急想拿到玉玺和兵符,这会宫中肯定很热闹。在外人看来木已成舟,宸王这个皇帝是要当定了。我现在都怀疑神衣教就是宸王弄出来的,否则的话怎么神衣教还没有别的动作?”
苏云染这会的思维是不足以支撑她去想梁鹤祯到底也没有回到皇宫,但事情过于顺利也让人不安。
又下雨了,这次的雨下得很大。
不知为何,被汗水侵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她恍惚间想起了阿衍。
他还在等雨吗?
徐离墨一碗一碗的汤药给她端了过来,苏云染脑子混乱也不管是什么就喝了。昏昏沉沉,疼得她快失去了直觉。
这漫长的阵痛过程,在苏云染看来真是比分娩还痛苦了。想要个痛快都不行,真是太折磨人了。
“怎么样了?”徐离墨在门外喊到。
悦橙急忙出来回话:“公子放心,王妃的状态还可以,胎儿的位置也比较正待会生产应该会比较顺利。”
徐离墨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还不到真正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妻子生子,他这个做丈夫的都不打算出现吗?”
悦橙有些为难地低下头,殿下现在应该还在皇陵那边。刚收到消息皇陵那边乱了起来,估计殿下是赶不回来了。
“王爷他……他现在……”悦橙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无论如何妻子生产做丈夫的的确该陪着她的。
徐离墨的脸色立马就臭的不行,要不是已经知道了梁鹤祯现在是个‘死人’的身份,不然这事肯定要找他好好计较计较。这可是大邢国的公主,不是娘家没人!
“行了行了,你也别帮你家主子想借口了。先去伺候着吧,那丫头肯定也担心驸马那边的情况,我先去看看有没有消息传来。有事立即让人找我,她这样估计还有好一会去了。”
关阕将皇陵那边的消息给徐离墨说了一下,然后还有就是阿衍被人救走了。为了安全起见,怀钺并没有来钱庄而是悄悄转移了。
神衣教的人竟然找到这里救走阿衍这说明什么?
阿衍的行踪基本上可以等同梁鹤祯的行踪,阿衍都还好好活着,梁鹤祯就根本没有道理会死。
毕竟如果主子死了,这些人怎么还能有闲情逸致护送一个神衣教天尊到京城,然后不转交给任何部门反而是偷偷藏起来。
这一切都说明,梁鹤祯还活着。
神衣教的人今日救走阿衍也说明了一点,他们一直都知道梁鹤祯还活着。
现在看来事情非常复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以为自己是黄雀,没想到自己只是螳螂而已。
“现在能联系上梁鹤祯吗?”
关阕摇摇头,他是钱庄的人又不是驸马那边的人,他可没有直接能联系上驸马的法子。
“或许兰溪姑娘可以一试。不过……这会驸马肯定在皇陵,既然皇陵都已经乱了起来,估计也是联系不上的。”
徐离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就是觉得梁鹤祯那样狡猾的人是绝对不会死的。
“你再派人去打探皇陵那边的状况,必要时候也得想办法保下驸马的命。所有皇亲国戚和大臣都一起去了皇陵,还真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时机。梁鹤祯没有道理想不到这一点,他肯定还留了后手,你们见机行事。”
“羊水破了!”稳婆激动地喊道。
可羊水破了,苏云染却疼得快晕过去了。稳婆一瞧又急了,这可不行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产妇可不能睡过去。
“兰溪快叫醒王妃,悦橙快把催产汤药拿过来,还有糕点,一定要让王妃有力气才行!”
幸好东西之前都已经备好,稳婆的辅助手法很独特。像是隔着肚皮给里面的胎儿安抚,又像是在隔空推着胎儿进入产道。
“什、什么时辰了?”苏云染恢复了一丝清明,外面黑漆漆的,好像已经很晚了。
兰溪和悦橙默默对视了一眼,皇陵那边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只知道有人举兵了。
王爷还没回来可见那边的情况必定不容易脱身,可这事绝对不能告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