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来一回已经较上劲了,一旁围观的大臣有的很清楚这两人是商量不出一个结果的。
“天明寺的大师只给了那么一盏茶的休息时间就要开始下一场。遗诏可是事关重大,哪里是一盏茶功夫就能说得清楚的?李国公还是稍安勿躁吧!等今日的法师结束,自然也就知道结果了。”内阁陆大人打了个圆场。
李国公这才甩了甩衣袖:“本官心急也只是为了大启的江山社稷。”也不得其他人有回答,他已经甩袖出了大殿。
大殿外的拐角,宸王早就在此等候了。
“桓王和苗公公都快成一伙的了,他们两要是两手弄一份假的遗诏,这对我们可不利了。”李国公瞧着苗公公与桓王之间的眼神交流,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也不知道是外面阳光太烈,还是宸王此刻的心思太重。他半眯起眼睛来,神情格外的严肃又冷厉。
“除了梁鹤祯他还能扶持谁?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难不成他还想越过我们这些皇子,将皇位传给秦王世子?”
他们之前也考虑过秦王的儿子的,不过秦王的儿子胆小不成器,所以也就没有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可如今梁鹤祯已死,桓王不可能说服大臣让他一个残废当皇帝。他能掌控的小辈的,大概也只有秦王那平庸的儿子了吧?
可是秦王还在,他儿子一旦当了皇帝,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对桓王言听计从吗?显然,不能,人心都是会变的。
“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找那遗诏?”
宸王摆摆手:“不必了,之前那样找都找不到,这会又怎么可能就能找出来?别急,这份遗诏不知道让多少人着急,咱们先静观其变。”
日暮时分,最后一场法事也即将结束。
众人已经心不在焉很久了,知道要公布遗诏了,谁还能淡定?胃口掉了一整天了,终于要知道答案了。
不过这遗诏公开出来,定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天明寺的大师退了下去,文武官员立马按照上朝的顺序排列整齐。
在苗公公去取来遗诏的功夫,下面的官员真的按捺不住了。
“该不会是宸王吧?毕竟之前……”
“那可说不好,宸王的势力还是最强的,毕竟还有李国公在,其他皇子没人能跟他抗衡。”
有人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可是听到了风声,有人想扶持十七皇子上去。”
“不是吧?十七皇子还年幼,一定会遭反对的。”
话是这么说,可皇帝的儿子太金贵。夭折的太多,好不容易长大的,病的病、傻的傻、残的残。要说在这里面选一个,那也只能说是矬子里拔大个儿。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当然,主要的议论声还是在队伍的末尾。这些都是小官,离大殿又远,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议论。
而前排的大臣,这会是盘算着待会如何反驳那些不同阵营的臣子,所以现在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些人只是用眼神交流,给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
苗公公终于挺起了身子站直,展开遗诏缓缓念了出来。
一字一句,抑扬顿挫。
下面文武百官,鸦雀无声,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表情无语。遗诏宣读完毕,苗公公亲自带着遗诏走过每一个大臣的身边。
李国公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没说,心里早就把苗公公和桓王几人骂了个遍。
这不是耍人是什么?遗诏上写的是让皇长孙梁鹤祯继位。
可很不巧,梁鹤祯已经是具焦尸,现在尸体还在运往皇陵的路上。
“苗公公,此时宣读这份遗诏还有什么意义?皇长孙殿下在皇上驾崩之前就已经意外身亡,难不成你还想弄具焦尸过来当皇帝?”平昌伯率先发难。
苗公公恍若未闻,依旧拿着那一份遗诏挨个给大臣们亲眼鉴定皇帝的笔记。
宸王望向桓王:“皇长孙已经过世,这份遗诏就无效了。八弟,遗诏已经按照父皇的意思宣读出来的,可很遗憾皇长孙没有福分先去了。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依几位阁老看,如何推举出新帝才好?”
朝中的阁老中有历经了两朝君主的,其中为首的就是太傅周瑾。
“太傅,您说话最有分量,您来拟个章程吧!”宸王把太傅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