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摆在眼前,梁鹤祯出事,他们两首当其冲要被问责。
再者这两人明争暗斗都已经白热化了,这时候对梁鹤祯下手,未免有些不明智了。
如果他是他们两,这时候就应该多拉拢梁鹤祯才对。凭着炆王当初的声望,皇上对这个皇长孙的疼爱,把梁鹤祯拉入自己的阵营那绝对是件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蔺翊承拱手道:“属下无能,暂时只查到这么多。不过那人既然伤了殿下,至少说明那人今日就在这里。”
虽然知道下手的人就在这些人里,可这次跟着出来狩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一一排查实在是有些不现实了。
当时大家都在狩猎,到处分散着根本没有人能为自己证明,要分辨何人说谎委实为难了。
“属下想着,等殿下伤情稍好一些属下再去询问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天承帝摆摆手:“不必了,郡王妃虽然说他伤势不严重,但还是需要休养。朕担心,此番他怕是去不了南方了。翊承,如果让你独自去查,你可有把握?”
当着皇帝的面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万一做不到那可就是欺君。可也不能回答得太保守,那样就会让皇帝觉得你无用。
斟酌再三,蔺翊承回答道:“属下自当全力以赴,只是属下一向都在京中任职,对南方的情况了解得甚少。庙堂江湖,看似无关却又千丝万缕,属下恐怕还需要动用一些江湖人手才行。”
天承帝点点头,他也知道民间的情况复杂不比国都,何况还是偏远的南方。
“殿下……真的不能去了吗?”
天承帝望向蔺翊承,其实今天他去找梁鹤祯谈话,孙儿是坚持要去的。可两人都已经猜到幕后的人不想让他去,所以才会生出狩猎受伤这一出。
为了梁鹤祯的安全,天承帝是想过不让他去的。不过梁鹤祯坚持要去,他只说他再考量一二没准他。
蔺翊承还是单独找了梁鹤祯,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楚笑薇从他的帐篷里出来。
楚笑薇的脸色有些……难以形容,反正绝对是不高兴的。
这里没有外人,蔺翊承也就不像在外人面前那样注意:“你把人家姑娘家怎么了?”
梁鹤祯倚靠在榻上看书,听到他的声音连头都不转不去:“查到什么了?我可听说我那两位皇叔已经认定是意外了。”
蔺翊承笑着坐到他身边:“你说你这样子,果真是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你好歹也装装样子啊,至少让盯着你的人放心才行。”
梁鹤祯这才放下书,看了一眼帐篷外轻声道:“我想了一下,既然我已经被人盯上了,那我们就分开行动这样更安全。”
蔺翊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与梁鹤祯虽然很多年都不见一面,但这该是的默契一直没变:“我忽然想起你当初找到归南候府时的样子,那时候你也就七八岁吧?顶着一头呆毛,沉默寡言的一度让我怀疑你是个哑巴。”
梁鹤祯白了他一眼,让他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初见蔺翊承的场景了。
“我就算顶着一头呆毛,也比你顶着一头鸡毛来得好。”他不提还好,一提梁鹤祯就忍不住要嘲笑他一番了。
蔺翊承脸上顿时出现一丝窘迫的神情,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那天是个意外!仅此一次而已!”他抗议,人生就干了这么一次蠢事,好死不死就被梁鹤祯给看到了。
梁鹤祯自顾自地笑着,记忆越发清晰起来。初见那日,蔺翊承正练习轻功呢,结果不熟练掉进了鸡窝里。那场面真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你说你那天要是在往边上摔一点,那可就……”那可就掉茅坑了!
啧啧,那画面真是太美,他不敢想了。
蔺翊承觉得自己没法跟他沟通了:“不提这事,咱还是兄弟!”
梁鹤祯嘲笑够了也终于停了下来:“好了好了不闹了,说正经事。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明面上我会因为受伤需要静养不能去南方了。你独自带着京羽卫悄悄离开荣京,我随后会甩掉压眼线出城。我家王妃中会宣称我在养病不见客,我们直接到林州城汇合!我们一明一暗,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蔺翊承就猜到了,梁鹤祯这个走一步想三步的个性肯定是已经有计划了。
“你家王妃……能同意你去?你这伤……”
“我家王妃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她很支持我!虽然很担心我的伤势,但她还是全力支持我的决定。我家王妃,真是……你不懂!”
听梁鹤祯一本正经地说着,可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蔺翊承表示,这狗粮真是管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