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鹤祯嘴里说出这话,听着好像是真的在替她着想,可仔细品却觉得这话不对味。反讽,这一定是在讽刺她。整个荣京城的百姓谁不知道她大公主风流成性,别说在街上拉着一个男人了,就是在街上强吻一个男人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偏偏这话是从自己侄儿嘴里说出,饶是大公主早依旧没有了羞耻心的人,竟然也生出了几分不是滋味。
也罢,反正人她已经找到了,谅他也跑不了!
大公主松开了怀钺,眼神犀利又不快的瞪着苏云染:“人果然是你抢走的!侄儿,你这妻子可真是好本事,作为皇家的儿戏竟然敢给皇孙戴绿帽,这该当何罪呀?”
看热闹的人开始围了过来,听着大公主控诉郡王妃偷人,这些可激起了百姓的八卦之心。
“郡王妃这么美,我瞧着不像那种人。”
“就是,那红衣公子虽然是挺俊美的,不过比起郡王还是稍逊一筹。”
“切,你们知道什么呀!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不也腻得慌吗?郡王跟那公子是不同的俊俏,我瞧着郡王妃难以取舍啊!”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这种时候看热闹也不怕说上几句闲言碎语。仗着人多,也不怕这些权贵秋后算账。谁让你们非要在门口说事呢?那可就不能怪我们光明正大地听了。
苏云染扶着额头,这个大公主真是跟她天生犯冲:“姑母这话从何说起?毁人清誉,姑母这事倒是做得得心应手啊!”
大公主听着苏云染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再次讽刺她,这可就叫她不能忍了。
梁鹤祯脸色立马冷了下来,语气中也多了一丝寒意:“姑母若是不会说话,不妨回宫请嬷嬷好好教教。”
大公主难以置信地看着梁鹤祯,这侄儿是在……威胁她?
“梁鹤祯,这女人明明从我府中劫走了我的面首,你非要替她掩护不让我搜府。结果好了,又被我撞见了,这次我看她要怎么狡辩!”
梁鹤祯和苏云染对视一眼,夫妻两同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大公主对我误会还真是很深啊!首先你说的面首我不知道是指谁,我与公主府的面首并不想熟。其次,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大公主没有证据就诬陷我的清誉是不对的。”
大公主这暴脾气是忍不了了,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忤逆她。她指着怀钺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的面首!你们就不要装傻充愣了!今天,我就要带走他,你们敢拦我?”
梁鹤祯一改之前的冷脸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姑母说他是你的面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侄儿倒是不好拦着。只是……我担心皇上不答应,姑母还是三思的好!”
大公主一头雾水,这个侄儿的态度怎么变来变去,一下强硬一下又这么好说话。可这好说话里怎么又感觉是绵里藏针呢?他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吧?
大公主荒唐惯了,皇帝虽然随着她但也十分不喜见到她。所以早些年就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大公主,没事让她不要进宫,免得他看了心烦。
怀钺恢复了怀家人的荣誉,也被封了忠承伯,这种朝堂上的事情大公主是并不清楚的。当然,京中、出现新的权贵,这种事情大公主肯定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具体却不知道这个新封的忠承伯何许人也。
“你少拿父皇压我,这些年我要的男人,父皇何时说过一个不字?”
大公主这话其实说起来还是有些心虚的,至少因为逼死状元郎之后,皇帝还是跟她说了。但凡朝廷的人,她都不可以随意染指。
平民百姓嘛,只要对方愿意,那就随她心意。面首三千,皇帝都随她。只要不是朝廷官员就可以,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朝廷的侍卫也不行。
蔺翊承已经在围观的百姓后头等了好一会了,对这个大公主他实在是觉得头疼。也不太明白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一个毁坏皇家名誉的公主,却这么多年任由她胡来。
“公主殿下怕是还不认识吧!这位红衣公子可是皇上亲封的忠承伯,一门忠烈沉重昭雪,正得皇上器重。公主说他是你的面首?这……长孙殿下说得没错,只怕皇上是不会答应的。”
大公主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羞恼。她口口声声说这红衣男人是他的面首,然而她却连人家名甚名谁都不知道。
一时间她感觉脸颊是火辣辣地疼,当着这么多贱民的面打脸,她这大公主的颜面简直扫地了!
梁鹤祯轻笑一声:“姑母,忠承伯的父亲是我父王的副将,如今沉冤昭雪得父皇青睐。父皇给了他世袭罔替的爵位,也给了他府邸,只是宅子还在翻修,所以他暂时住在我府上。没想到竟然让姑母产生误会,姑母早给说清楚的,这误会也不至于闹这么大。”
可不是,凭白让百姓看了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