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宣纸上u形管的样式,殿内陡然安静了片刻。
苏旭眉头一簇:“莫非陶管无法制作?”心中已经开始思索其它替代品了。
“回殿下,并非无法制作,相反这些材料都是现成的,一时三刻就能尽数准备齐全。”
长衫方士有些古怪道:“主要是细细想来,如此仙丹的炼制法门似乎颇有些简单了。”
废话,这已经最简单,贴合这个时代的化肥制作方式了。
苏旭念头一闪即逝,说道:“那就麻烦三位连夜回去将丹炉等要具收拾一番,本王会在东宫为三位安排一座偏殿供以炼制,等有了成果,再由本王决定何时由三位统领其他方式一同炼制。”
说到这里,苏旭神色蓦然一肃:
“但此事务必保密,切不可有任何风声透露出去!若有人问起,想来三位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纵然苏旭没说什么风声透露出去后的下场,但年老成精的三人,何尝不清楚如此仙丹透露出去,会掀起何样的惊涛骇浪?
再则,万一成了呢?
在自己没有练出第一枚仙丹前,像是这种能扬名立万,流芳千古的大好事,脑子缺根弦的人才会大事宣扬,只有低调发展才是王道。
“我等谨记殿下教诲。”
三人行了一礼,然后在小太监的引领下,相继离开了永安殿后室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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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同时。
汉王府。
自从今日太子联合诸多官员在大朝会上提出‘摊役入亩’一策开始,他就有种挥之不去的紧迫感。
因为当‘摊役入亩’一被提出,满朝文武、勋贵皇亲,就知道这突如其来,得到景帝旨意的大朝会是为什么而准备。
并且,‘摊役入亩’所牵扯到的,不只是豪绅地主阶层,就连他们这些王爷也在整顿当中。
若遵照内心真实想法,没有人愿意这触动自己利益的政策实施,朝堂上也有不少官员反对,但结果呢?
当内阁宣读景帝那杀气腾腾的圣旨后,一切反对声音全都戛然而止。
毕竟相比一些利益,没有谁愿意搭上自己身家性命。
还有太子苏承德……
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披甲拔剑,宣称:倘若谁要阻止新政推行,那就先试过他手头的利剑再说!
如此强硬态度,景帝也铁了心要推行新政,即便心中再不愿,也只能咬牙唱了声喏。
从大朝会结束到现在,汉王召集谋士都还没有想到除文渊会逆党外,还能在景帝心目中扳回一局的良策,结果,此刻又得知那被平阳郡主杨幽若召集来的方士中三人,被苏旭连夜请到了东宫密谈许久,离开时,更有禁军护送。
“殿下,此事应该和摊役入亩没有什么关系。”
“方士能做什么,世人皆是心知肚明,无外乎会些医术,能炼制一些所谓仙丹罢了。”
“属下认为,太孙之所以广纳方士,应当与陛下寿辰有关,欲要在寿辰献礼之际,以丹药博得陛下好感而已。”
谋士中,一身穿白衣,面容俊秀的青年一收折扇,向汉王抱拳说出了自己推测。
然而他话才说完,换来的却是一道嗤笑声:
“夏公子,即使你刚回来对诸事不太了解,可殿下与我等商议这般久了,难不成你还本能的将太孙当作从前那个太孙?”
“我倒觉得此事或另有隐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