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门最近那书生咣当一声,脑门直接和门框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心中怒意更甚,然而还不等他继续开口,便看到一身穿墨绿直衣,上锈飞鱼环身跃肩的青年迈步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随着几个相同打扮,腰挎长刀的城卫司卒役。
书生一愣,抓自己的人明明是京都府捕快,怎么城卫司也来人了,而且从这青年官服来看,还是城卫司指挥使。
“莫不是真被牵扯到什么事当中了吧?”
柴房内两个书生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嘀咕,城卫司辅助大理寺、京都府、刑部办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连城卫司指挥使也出面了,那可就不是芝麻蒜皮的小问题。
念及至此,心中怒意也被一阵忐忑取缔。
“指挥使大人,不知我等被牵扯到了何样案件?”
被门框撞到的那书生顾不得疼痛,赶忙询问。
苏旭审视了番这两个书生,自顾自问道:“你二人多久与卢泽文相识相交?平日又一同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今日又是多久相聚?”
“泽文兄?”
俩书生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愕然。
到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京都府捕快关押至此。
“回大人,在下与泽文兄相识于半年前,因投其所好,故视为知己,平日也多一同把酒当歌,吟诗作赋。”
“至于去的地方……大多是些景色秀美处,偶尔也会登一登花船,去勾栏坐上一坐,若要说见过什么人……大人见谅,在下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倒是今日,在下两人与泽文兄约是在未时三刻左右相汇,相邀一同登上花船,并未有任何异常出现。”
听完两人回答,苏旭眉头微皱。
“那卢泽文可有对你们提起他今日做过什么,或在此之前有邀请过你们?”
另一书生略作沉吟,道:“这倒是没有,倒是昨晚泽文兄向我等提过今日会有几个自忘川郡来的朋友抵达京城,询问是否一同前去认识认识,但在下觉得对方刚至京城,一路车马劳顿,故尔将时间改到五日后了。”
被门框撞到脑门的书生附和道:“确实如此,今日泽文兄与在下两人汇合前,想来是为那几位自忘川郡来的朋友接风洗尘去了。”
“忘川郡……”
苏旭呢喃,将这个地名记下,随即对两个书生说道:“有劳两位提供线索,但此案牵扯甚广,故还得再委屈两位会儿。”
“哪里哪里,指挥使大人客气了。”
“若有什么能用到的地方,大人尽管提,在下两人必定倾力而为。”
俩书生赔笑,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也彻底落了下来。
不就是配合调查吗?
只要自己清白,不被牵扯到泼天大案中,一切都好说。
直到柴房门重新被关上,两人都还维持着那躬身作揖的姿态。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旭在转身刹那,脸上熙和笑容,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去查昨夜至今日自忘川郡抵达京城的路引名册,以及他们下榻落脚的位置,一有发现,立刻来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