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森的笑脸,再联想到因为他昨晚的失误有搞出一条‘人命’的可能,我恨不得脱下脚下的高跟鞋直接怼到他脸上。
“开车。”我低头系安全带,担心自己真的会一时冲动脱下高跟鞋怼他,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瞧见我真的怒了,贺森伸出手在我头顶揉了一把,打转方向盘开车。
医院出来后这条街,几乎是每个百步就有一个药店,贺森将车停在一个名叫‘汇仁堂’的药店前。
“是你自己去?还是我去?”贺森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问我,薄唇间弧度微扬。
“我自己去!”我瞪他一眼,捏着手包下车,愤然走进药店,脚下的高跟鞋被我踩出‘咯咯咯’的声响。
走进药店后,我先是环顾了一周,随后睨了捏手里的手包,走到柜台前,声音压低几许说:“我要……事后药。”
卖药的是个四十开外的女人,听到我这句话,脸上没表现出多少惊讶,这份淡然让我心里多多少少舒坦不少。
说实话,我从成年之后,就很少生病,就算是偶尔一次生病,也从来没自己来过药店,谁曾想多年不来,一来就是买这种东西,即使我心理素质再好,还是会觉得脸臊、
我正心里窃喜这位售货员不是个多嘴多舌的,谁曾想她手里拿了几个药盒丢到我面前,态度不算冷淡,但也绝对说不上和善。
“选选吧,需要哪种。”
“这种东西,还有这么多选择吗?”
我看着面前柜台上摆放着的一堆眼花缭乱的药盒,伸出手翻看了下,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是啊!事前的,事后的,事后二十四小时的,事后三十六小时的,最久的那个时候四十八小时,但是具体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女人回答,身子往柜台上靠了靠,四下看看其他几个售货员,声音压低些,“你是不是做那种生意的?如果是,我建议你去戴个节育环之类的,总吃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瞧你这样,是晚上还得去做生意吧?”
闻言,我脸色骤然变冷,“谁告诉你、我是做那种生意的?”
“啧啧,还用得着说吗?”女人身子直了直,抬下颌,指向门外贺森的车,“你刚刚不就是从那辆车上下来的吗?我刚才都看到了,像你们这样的年轻女孩子,能坐得起这样的车,不是亲爹有钱,就是干爹有钱。”
我原本在进药店前心里就很忐忑,这会儿被这么一说,更是气的不轻,伴随着我脸涨红,看起来我还真的就像是被说准了心思,所以恼羞成怒。
见我不作声,女人不依不饶,“这有什么可害臊的,自古以来不一直都有一句话吗?——‘笑贫不笑娼’,你能做这个生意,至少证明你在长相方面还过的去啊!”
听着女人不堪入耳的话,我心底薄怒的小火苗越烧越旺,倏地转身,迈步离开。
女人见状,从柜台后追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盒药,“你这姑娘,就算是生气该买的药也还得买啊,我这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女人边说,边拽住我的手,把药强塞进我手里。
我停下脚步,低头睨了眼手里的药,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沉住气想想,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这药买也就买了。
我正动了心思准备掏钱,谁知,女人在我耳边神补刀,“其实吧,你不喝这药也不错,给自己多一个选择,我瞧着车里那个小伙子挺帅的,至少比那些五六十岁秃头的老男人强,你要是能一举得男,说不准还能母凭子贵嫁入豪门,到时候……”
“我不买了!”我将手里的药推进女人怀里,脚下的步子疾步迈开,任凭女人说什么,都不回头。
我火冒三丈的回到车里,贺森不知道正跟谁打电话,笑的如沐春风。
“是,这件事还真是麻烦你了。”
“对于你是小事,对于我可是传宗接代的大事,回头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嗯,回聊!”
贺森挂断电话,转过头看我,看着我两手空空,挑了下眉峰,“怎么?没买到?”
“贺森,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我咬牙切齿,这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蹦。
“瞧得出来,估计我早惨死在你的眼神下了。”贺森闻声不怒反笑,越过我肩膀看我身后的药店,“被欺负了?”
我不作声,咬碎了牙槽,“你说呢?”
贺森倾身,抱了抱我,声音磁性,极为绅士风度的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