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在电视上看那些女强人,总是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搞定一个项目,就算是三下五除二搞不定,不过也就是经过几道波折,比如说淋一场大雨、或者坚持不懈的蹲守在对方家门口,久而久之,对方一定会被你的诚意所感动。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比如白芷,就她那个暴脾气,我要是敢在她们家门口蹲点,我保证,明天警局里一定会多我这么一个吃牢饭的。
思索再三,我托关系打听出白芷的儿子郑良最近在一家自闭症康复中心做治疗,时间是每天下午三点到六点半。
这个时间点,白芷都会全天候陪着儿子,想要接近她,这是最好的机会。
一个自闭症康复中心,我怎么才能进得去?假冒辅导员?不行,这是对那些生病孩子的不负责任,就算是我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应该拿别人的健康当垫脚石。
假装病人?但如果我是病人,我还怎么去接近白芷?所以我只能假装是家长、或者是家属。
……当我拨通丘霖电话时,丘霖正跟一群小混混在打牌,在电话那头嘶喊的声音贼高。
“王炸,看到没?”“掏钱,掏钱,跟老子玩,让你们输到连裤衩都当了。
”丘霖欢快的像个小二逼,像是在收钱,过了约莫一分多钟,才开始给我回话,“嫂子,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丘霖啊!”我拉长着调调,语重心长的说:“你能不能帮嫂子一个忙?”“嫂子你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咱们两谁给谁啊,别说帮你一个忙了,就算是帮你十个忙都行!”丘霖在电话那头一口承应。
“能不能委屈你装一下……自闭症患者?”我担心我的话会被丘霖那头一起打牌的人听见,开口时故意压低了声音。
“嫂子,你说什么?”丘霖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丘霖啊,我跟你说,嫂子是相信你才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做的。
”我耐着性子说。
丘霖,“……”再后来,不论我说什么,丘霖都始终沉默不作声,好半晌,才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问了句,“嫂子,这件事,我哥知道吗?”“他当然不知道!”我有些情绪激动的回话,说完,干笑两声,“这件事吧,我没跟你森哥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说是惊喜,其实还不如说是惊吓,我都不敢想象,这要是被贺森知道我让丘霖去假装自闭症患者,他内心深处该怎么想。
在我一番好说歹说的劝说下,丘霖终究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我这个要求,只是一个劲的求我,“嫂子,我可千千万万要答应我,这件事不能被圈子里的人知道,不然,我以后在这个圈子里还怎么混啊!”“放心,放心,别说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了,就连你森哥,我都绝对不会跟他说。
”我拍着胸口跟丘霖保证。
听到我的话,丘霖跟我报上他的地址,让我打车过去找他。
我打车抵达丘霖给我的会所地址,丘霖站在会所大门外一脸的愁容,见我下车,几步上前,“嫂子,就我这样的,你觉得像是自闭症患者吗?”不像!何止是不像是自闭症患者,还有点像躁狂症患者。
自闭症患者是不善于跟人交流,但是丘霖,一天到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只要是看到一个人,别管是相熟还是不相熟,只有对方能说话,只要对方能听到他说话,他就总想着跟对方聊上两句。
我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嘴上的回答却是,“像啊!怎么不像啊!其实吧,你现实生活中像不像无所谓,到时候你伪装一下就好了,知道我为什么认识那么多人偏偏选择你吗?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聪明的。
”我话落,丘霖脸上划过一抹欣喜,还顺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嫂子,你是第二个这么夸我的人。
“那第一个是?”我顺势问。
“我妈,还是在我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获得了三好学生。
”丘霖一脸的自豪。
我闻言,无言以对。
这兄弟到底是这辈子多缺人夸赞啊!还有,他这活了将近三十年的荣誉到底是有多么的少?才会让他一个孩童时期的三好学生都记忆犹新?见我不作声,丘霖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套在手指上,晃动了两下,“嫂子,咱们是现在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