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们的关系。
他不许我在车上吃东西。
他不许我的事情有很多。
可这些不许,在林妍可身上统统地都不作数了。
他对她是没有原则的。
我有时很恨他,如果我不知道他对她是这样明晃晃的偏心,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可怜。
又可悲。
我冷笑,果然找我也是为了让我伺候他。
每次季铮在外面喝醉,我都会给他熬解酒汤,给他揉头直到他睡着,然后第二天早上准备他喜欢的清淡饭菜。
他大概已经习惯了被我这么照顾了吧。
凌晨两点我被渴醒起来喝水,回来却睡不着了。
想了想,我又打开了监控。
季铮已经醒了,漆黑的夜里,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起来好像还不是很清醒,许久后,他捂着肚子哑声道:
姜窈,我胃好疼,我的胃药呢?
季铮前几天在外打拼应酬太多,喝酒喝坏了胃,这些年虽然我给养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一喝酒就疼。
我会把药分门别类地放在盒子里,一次吃几粒,保质期多久都用便利签标上,方便找。
他吃了这么多次药,但还是不知道药放在哪里。
监控是可以连我手机说话的,可我没有作声,只是冷眼看着。
季铮微微地躬下腰,扯着嗓子道:
姜窈,姜窈!——
回应他的只有夜里座钟滴滴答答的走动声。
于是他艰难地站起来,开始翻药。
我收拾好的柜子被他翻得一团糟,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地上,在翻到电视柜下面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我放的药盒。
季铮拿起来却没吃,只是呆呆地看着上面的便签。
上面的字,闭着眼睛我也能回忆起来。
达喜铝碳酸镁片咀嚼片,一次1~2片,一日三次,餐后1—2小时或睡前服用。
那是我一笔一划地写下的。
我满怀着天真而愚蠢的爱情,以为用真心就能换来真心。
最后我才明白,我以为的奋不顾身,只是别人眼里不屑一顾的垃圾。
可以随意地踢开。
季铮还在蹲着,死死地盯着那盒药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多久,他慢慢地把头埋在膝盖上,沉默不语。
这天晚上他没吃药,而是一个人在客厅里抽烟。
就这么默默地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