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知这位神女师从哪位神医?”一道质疑的声音传来。
甄小姷循声看去,刚刚进来只顾着看床榻上的皇帝,没有留意旁边还有人在侍疾。
那旁边矮几边正一坐一站着两个人,坐着的是两鬓斑白的严御医,站在旁边的是他的弟子。
也是,中医这行还是挺看重资历的,没个十年二十年的专研是很难有所成就的。而她的年纪摆在这里,任谁看到都不会相信她精通医术。
“既是隐世神医,又岂能被外人知道名讳。”赵宗郢语气略有些冷淡。
他睇过去的眼神像寒潭里的水一般,透骨的凉。
“还是说,你是在质疑我认人不清?”
严御医面色一僵,连忙起身行礼:“不敢!”
随即,严御医又朝甄小姷拱了拱手,“实在是因为姑娘过于年轻,方才言语上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没关系,还是赶紧给陛下医治要紧。”甄小姷点了点头。
她走去了床榻边,只看了两眼她就从腰上系着的荷包里拿出了两个纸包,并将纸包递给了一侧的太监总管。
“这个黄色的药早中晚各吃一粒,白色的药早中晚各吃两粒。”她叮嘱太监总管。
看着那两团小小的纸包,严御医忍不住说道:“毕竟要入陛下之口,可否让在下查验一二?”
太监总管看了眼赵宗郢,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将两个纸包递给了严御医。
严御医打开了纸包,当看到里头堪比黄豆大小的药粒时,他一脸震惊。
在他预想中,药丸得是拇指盖那般大小,还道这两个小纸包怎么能包下一日三次的药丸,怎么也想不到,这药竟如此小。
“这真是药?”严御医不由得看向了甄小姷。
赵宗郢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严御医的视线,“淮水城成千上万的百姓就是吃了神女的药治好的,你若不信可去问与我们随行回来的人。”
严御医用手托着药端到鼻前,闻到的是一种淡淡的味道,不刺鼻也不算好闻。
“太子不会害朕,拿来给朕服下咳咳……”皇帝出声。
皇帝本人都发话了,严御医没再询问,只是将信将疑地将包药的纸包递回给太监总管。
在总管的服侍下,皇帝吃下两种药,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严御医从旁观察了片刻,发现这么短的时间内皇帝呼吸已经平缓下来,气色也没那么异常,他看甄小姷的眼神当即就变了。
敬意中透着一种充满求知欲的热烈。
中药都有个反应时效,而且得还根据身体情况去及时调整,再好的中医也不敢保证一剂药就能让人好转。
可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做到了,就算这从所未见的药是出自神医,但能被神医看中选做弟子,这本身就证明了其天赋。
“神女姑娘真不愧师从神医!”从称呼上就可以听出严御医对甄小姷的态度变化。
太监总管长舒了口气,压低嗓音对赵宗郢和甄小姷说道:“太子殿下和神女不若先去休息,这里老奴看着便可。”
赵宗郢颔首,用太子的语气对总管说道:“父皇这里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太监总管亲自送他们到了殿门口。
“皇后娘娘……”总管看到了殿外的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