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穿着白色中衣的贤王被这声尖叫吓得一激灵,他连忙环顾四周,“鬼在哪?”
昨晚他在岳家喝了不少酒,早上被一股尿意胀醒,刚刚解决完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于是他就站在房门口回忆昨晚的事。
近侍听到他说话声,松了口气,连忙问:“可是贤王?”
“对对对,”贤王也发现了这个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的太监,“这位公公是?”
“咱家是在养心殿前伺候的,奉皇上口谕来召贤王入殿上朝。”近侍拍了拍身上的灰,恢复了从容淡定。
贤王知道自己竟然被宣去上早朝,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种待遇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
“好的,公公稍等,我这就去更衣。”贤王连忙往屋里走,还不小心绊到了门槛,险些栽倒。
他就这么狼狈地跑去屋里翻箱倒柜,翻出了压箱底的朝服。
太久没穿了,朝服都透着一股霉味。
此时已是来不及处理这朝服的气味了,激动的他颤抖着手将朝服穿上身,好生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连忙走到了近侍跟前。
“公公久等了。”
近侍鼻子抽动,扫了眼贤王身上皱皱的朝服,眼神透着几分怪异。
“那就走吧。”近侍眼底有些嫌弃,加快脚步往外走。
走到了门口,看到洞开的大门,和落锁的门房,近侍下意识问:“贤王晚上连大门都不落栓吗?”
“啊?我记得落了的呀……”贤王疑惑地看着那放在一边的门栓,“奇怪了,谁开的门?这么早谁外出了吗?”
近侍打了个哆嗦。
真是见鬼了!
他连忙说道:“贤王,你快叫马车来。”
“叫马车干嘛?”贤王一脸疑惑。
“不叫马车难不成你要走去宫门口?”近侍嫌弃地瞥向贤王。
贤王尴尬地摸了摸头,“那确实是要走去了,府里虽然有辆马车,但没有养马。”
近侍:“……”这绝壁是他见过的最落魄的皇室贵族了。
没有给打赏就罢了,竟然还要让他陪着一起走路回去。
以后这种差事打死他,他都不想接了。
因为走路的缘故,贤王不出意外地迟到了,等他来到开朝会的大殿前时,里头已经开始了,近侍从侧面进去向太监总管汇报,总管又低声向皇帝说了。
皇帝给了个冷漠的眼神,总管就吩咐近侍,让贤王在殿外等着。
站在最前列的赵宗郢微微侧目,眸光闪了闪。
他脑中却是浮现出了昨夜的事情。
关于贤王会被皇帝重新启用之事,昨夜离开前他与甄小姷正好有聊到。
可她对此似乎毫不意外。
显然,她刻意亲近太子,是想借助太子之力助推贤王重回朝堂。
他本意是想提醒她,成为贤王之女将会有步入她母亲后尘的危机。
她说她目前只想替她母亲改善贤王府的情况,如果真落到被赐婚的地步,那她会假死脱身。
当时,她还用无赖的语气补充了一句:“就算被赐婚,那也是赵珍珠,关我甄小姷什么事?”
她说这话时俏皮的神情还刻在脑海里,让他每每回想都觉得十分有趣。
因为他脸上带着面具,乃至于他走神了,竟也无人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开口:“若无其他事,便退朝吧。太子,镇国公,镇北王留下。”
“宣贤王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