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公园内,走了半个多小时,仓永太太感觉有些累了,拉着真嗣坐在长椅上休息。
仓永宗严伫立在岸边,望着波涛翻滚的黄浦江默然不语。
“真嗣,再有两个半月,你就要毕业了。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吗?”仓永太太问道。
仓永真嗣想了想,说道:“我想继续深造学习。”
仓永太太点了点头:“想报考哪所大学?”
仓永真嗣说道:“中野学校。”
仓永太太闻言一愣:“中野学校?”
“妈妈,中野学校不是普通院校,而是一所军校。”仓永真嗣回答道。
仓永太太释然:“哦,难怪我没听说过……”
仓永宗严忽然开口说道:“真嗣,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仓永太太拍了拍儿子的手背,温言说道:“事关人生的大事,还是需要你们男人拿主意。我的真嗣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去吧,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妈妈永远支持你。”
“谢谢妈妈。”仓永真嗣很感动。
“傻孩子,谢什么,我是你妈妈,我们是一家人。”仓永太太微笑着说道。“那您坐一会,我去陪父亲说话。”
“嗯,去吧。”
在仓永真嗣的记忆中,母亲从来不乱发脾气,这一点和父亲恰恰相反。
准确的说,父亲有两副不同的面孔。
在外人面前和风细雨,回到家里就会变得不苟言笑。
听到仓永真嗣的脚步声,仓永宗严并没有回头,说道:“真嗣,你今天去哪了?”
“去由美家了,她今天办生日会。”仓永真嗣回答道。
“不是问你这个。之前呢?”
“之前、一直在学校。”
“中午的时候,我给山本老师打过电话,他说你忽然肚子疼,请假回家休息了。可是,我在家里等了一下午,也没看到你的影子。”
“我去给由美选生日礼物……”
“一个眼睛会动的洋娃娃,需要买一下午吗?”
仓永真嗣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仓永宗严转过身,审视的看了儿子一会,说道:“真嗣,我早就说过,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独当一面,不要说是那些特工人员,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你可能也应付不来。”
“父亲,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仓永真嗣低声说道。
“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前段时间,在上海市政厅门前,是谁藏在南市邮电所,向学生开的枪?居然还学会了自制炸弹,你的本事不小啊!”
“您、您都知道了?”
“哼!你以为警察都是笨蛋吗?要不是我给他们指错了路,你现在早就进了警察局的审讯室!”
“………”
稍微停顿了一下,仓永宗严继续问道:“刚刚在城隍庙,那个突然出现的青年,是不是领事馆的人?”
“……是。”仓永真嗣低声说道。
“车里的是什么人?”
“南田课长。”
“果然是这个女人在捣鬼!”仓永宗严狠狠拍了一下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