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果然不信,冷冷道:“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昨日明儿落水之后,已经有人看见你匆匆离开,来人!”
王夫人听到了差点吓了一跳,她昨日竟是被人发现了?
不,不对,若真是发现了,那他们就不会误会顾玉竹。
王夫人定了定心神,暗自揣测,他们应该是在诈顾玉竹,如今她可不能自乱阵脚。
房内人若有所思,因此并未看见王夫人的面色变化。
容夫人倒是多看了王夫人一眼,可她眼神不好,这一眼也是白搭。
她犹豫地想,昨日穿黄衣的还有另一个人,如此询问顾玉竹,是否有些不妥。
但她并未阻止。
一个丫鬟从角落站了出来,“老夫人,大人。”
严大人威严道:“将你昨日看见的一一道来。”
“是。”丫鬟一双眼睛盯着顾玉竹,“昨日奴婢从小佛堂出来,听到咚的一声响,随后一个身穿黄衣的人离去,紧接着,奴婢就看见了落入水中的小姐……”
“等等!”陡然间,灵感如流星般划过了脑海,顾玉竹忙打断了她的话,问,“你是说,你只看见了一个身穿黄衣的人?”
“是。”
顾玉竹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明白,有哪里不对劲了。
她瞥了一眼在那看好戏的王夫人,意味深长地提醒,“这位大人,还有容夫人,昨日穿黄衣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吧”
她那双黑而透亮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王夫人。
顾玉竹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中的不对之处。
容家人这么审问自己,就因为自己穿了黄衣,那必然是现在自己人之中进行过排查的。
可他们又叫来了王夫人,那必然也是怀疑过王夫人的,只是因为那层血缘关系,觉得自己嫌疑更大而已。
顾玉竹又不是老年痴呆,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忘了,那凶手不是她,大概率,就只有王夫人了。
王夫人被她看得心虚,稳了稳心神,厉声叱责:“笑话,我是明儿姑姑,又怎会对她动手,顾玉竹,你真以为这样说,我表姑,严大人就会相信你不成?”
顿了顿,她又冷笑道:“更何况,你我都知道,昨日我腹内绞痛,离开时,明儿可是找了你,你是最后一个和明儿在一起的人。”
王夫人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巧,昨日她虽然被人看见,可谁让她和顾玉竹穿了一个颜色的衣裳呢。
这是天要亡她!
容老夫人也不相信是王夫人害得自己孙女儿,道:“静仪,难道你也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吗?”
“外人”二字被咬得极重。
可也正是这两个字,不知道触碰到了容夫人的哪根神经,她竟是越过容老夫人,问那丫鬟:“你可还能记起,昨日看见的是哪种黄色?”
王夫人面色微微一变。
容老夫人也很是不悦。
丫鬟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
二人今天穿的都不是黄色衣裳,再加上昨天只是惊鸿一瞥,脑袋里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混乱,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