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颉想起这事儿心中便一阵愤懑,他本能将这件事瞒天过海,找个替死鬼就行,谁知道,那三品大员不知从哪儿得到了证据,这事情,必定在有人作祟。
眼前蓦然浮现一张殊色面容,他又问:“我让你去查的那女子又如何了?”
“这事儿小人已经查到了,那女子开了一家叫做翠玉阁的铺子,似是为了养家糊口,让她夫君能顺利地考上进士,留京做官,少爷,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啊。”
桑非颉闻言,心思一动。
自打那日后,他虽然恨极了顾玉竹不给他面子,可是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是心痒难耐。
确实如小厮所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若是能设计让她那夫君考不上,对方一介女流做商人,那还不是任人揉捏。
“你过来,我教你这般做。”桑非颉将那小厮给换到身边,俯身贴耳地说了些话。
……
一月二十九,翠玉阁开业。
翠玉阁经历了几个月的装修,内部终于焕然一新,而顾玉竹随身携带的一批珠宝首饰,还有苏子奕新做出来的一批,全部都摆上了柜台,小阁楼内显得金碧辉煌,光彩照人。
“小丫头,你这医术虽然过人,但是做生意还是差点意思,你去瞧瞧,那些个铺面开业,敲锣打鼓,摆台三天,恨不得传遍整个京城,倒是你这里,不声不响,若是不进来,外头的人都不知道你这里卖了什么东西,这怎么赚钱啊。”
六叔得知翠玉阁今日开业,非要来凑个热闹,眼见着这么久了都没个客人进来光顾,比顾玉竹这个老板还要着急,伸着脑袋往外看,恨不得去大街上吆喝两声,直接拉几个人进来。
“六叔莫要着急,我这里的东西,本就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便是放个几十串的鞭炮,那也是凑热闹的来得多而已。”顾玉竹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檀木盒子给他。
“上次问六叔您的夫人喜欢什么,子奕便亲自操手,做了出来,您瞧瞧。”
“哦?那小子真做出来了?”六叔抱着好奇,打开盒子。
呼吸当场便是一滞。
赵老大夫也在旁边,闻言呵笑:“他能欣赏什么好东西,给他都是白搭,让老夫瞧——”
两人站在圆桌边上一动不动,眼珠子就跟黏在了上方差不多。
苏子奕正带着三只小奶包巡视,没听见声音了,略忐忑不安地歪头过来。
“六叔可是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再重做。”
“得了,你六叔我平常是欣赏不来女儿家的东西,可是眼睛却没有瞎。”六叔宝贝似的将盒子抱进了怀里。
那盒子里摆放着一支金镶珠石点翠簪,颜色浓烈如翠鸟,紧抓眼球,让人看到的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顾丫头,你六叔我是个糙人,但也知道,这东西肯定贵重,你这还没有开张,就给我拿了这么好个东西,无功不受禄,你就说,这东西多少银子,六叔买了。”六叔看着盒子里的发簪,一咬牙,一狠心。
就算是贵点,应该也值得。
“六叔,说了给您的,那就是给您的,子奕也是这个想法。”顾玉竹悠闲自得地给几人倒了茶,“您要是真的想付这钱,就告诉夫人,以后出去时有谁问起,就说是这里的,就成了。”
六叔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瞧我,方才还在说你这小丫头不会做生意,如今你就玩了这么一手,倒是显得我无知了,行,回去我就让家里那老婆子戴上出去遛两圈。”
这京城中比他会识货的人多了不知凡几,尤其是女人堆。
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家那位出去溜一圈后,只怕这翠玉阁的门槛都得踏破了。
这小顾丫头不是没成算,是太有成算。
这首饰,顾玉竹不仅给六叔备了一份,同样的,也给赵老大夫备了一份。
将盒子收好,六叔察觉店内没有外人,才又道:“那桑非颉前段日子得罪了刑部侍郎,后来听闻是落下山崖摔死了,我已经差人去看过了,确实是那小子的脸无疑了,丫头你不用再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