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天底下,真的能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
桑夫人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还是拦在了顾玉竹前,“这位姑娘,你可知道戚云倦?”
准备离开顾玉竹脚步一顿,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戚云倦?
那不正是原主母亲的名字吗?
虽然后来她改了名,可顾玉竹作为家中大的这个,自然也知道得更多一点。
看她略迟疑的步伐,桑夫人心中便有了成算,她抓着女儿的胳膊,呵斥道:“桑晚晚,我看平日里是对你太好了,才惯得你这么无法无天,快来给这位姑娘道歉。”
桑晚晚打死都没想到,宠爱自己的母亲,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呵斥自己,气得泪眼汪汪:“娘,我才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维护她!”
顾玉竹没兴趣看这场闹剧,毕竟桑晚晚这女人脑袋多少有点病,她淡淡道:“夫人刚才说的是家母,不过您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离开了。”
“等等。”桑夫人慌慌张张地叫住她,“我与你母亲,以前是闺中好友,我们多年未见,我更不知她近况如何,可否能够找个地方细说?”
她有些急迫,看似还有些担忧。
“我母亲已经去了。”顾玉竹叹息,“罢了,夫人若是想,我们找个地方详谈便是。”
到底是母亲的朋友。
桑晚晚傻眼了,又急得跺脚:“娘,您别忘了,我们今日前来可是来找公主殿下的,您怎么能……”
“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公主殿下也是一样的,相信公主殿下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与我为难,你若是不喜,就先回去吧。”zx。r
“娘!”
“不准胡闹。”
桑晚晚人都快被气死了,她愤愤地瞪了顾玉竹一眼,拎着裙摆转身就跑。
桑夫人歉疚道:“我这女儿是被我宠坏了,请姑娘你莫要放在心上。”
她领着顾玉竹上了马车,“你母亲在闺中时称我为小君,你叫我一声君姨即可,说起来还不知姑娘你该怎么称呼。”
“顾玉竹。”
“玉竹?林中生玉竹,月下美人来,这名字倒是极衬你了。”桑夫人夸赞道,遂又转而为忧,“你母亲年纪与我一般大,怎么就……”
“母亲身体不大好,病故了。”
桑夫人闻言擦着眼泪,表情似悲似喜:“她身子不好,本该娇养着,可伯父被夺了官职,她也跟着一起离开京城,我们之间便没了联系,谁知今天出了这样的事。”
顾玉竹又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多的都是过往儿时的一些小事。
她便劝:“母亲泉下得知自己的好友这样为她伤心,也不会好受,您莫要过于伤心。”
桑夫人眼睛都哭红了,不好意思地抬手遮掩着,“让你见笑了,只是我未曾想,多年不曾见故人,再得知消息时,却是阴阳两隔。”
她又叹了口气,蓦地拉着顾玉竹的手,将纤细手腕上一个玉白的镯子退下来为她戴上。
“曾经我与你母亲情比手足,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半个女儿,初次见面,我也未曾备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个普普通通的镯子,你一定要收下。”
白玉的镯子入手温润,质地细腻如羊脂,是顶级料子打造而成。
这可不是对方口中的“普通镯子”。
顾玉竹婉拒:“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桑夫人嗔怪道:“只是一件死物而已,有什么可贵重的,你若是喜欢,它就是块珍贵的料子,你要是不喜欢,它也就是块破石头,没甚用处。”
对方说话温柔得体,如清风拂面,和桑晚晚的刁蛮跋扈有着天差地别,顾玉竹都对她起了些好感,任由那白玉的镯子戴在了自己手腕上,“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