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子少有出错的时候。
见她如此信誓旦旦,而朱夫人又神色慌张,吏官这才上前抓住了朱夫人的左手。
一番搜查,果然从她的左手衣袖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就是这东西?”吏官咂舌。
就这么点粉末,能毒死人?
“若是大人不信的话,大可以找大夫去检查一番。”顾玉竹无所谓。
反正检查出来也是这么一个结果。
吏官已经信了大半,而朱夫人也不再挣扎,证据确凿,也让她心如死灰。
她面色灰白地看向朱德发,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吗?因为你粗俗丑陋,大字不识一个,日日都只会说你那些狗屁的经商之道,做的其实是坑害百姓的事情,你经常与人喝得烂醉如泥不说,回来还会吐我一身,让我恶心死了,我呢,一个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下嫁给你,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
或许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她恨不得把苦水全倒出来。
那怨气,那委屈,两大箩筐都不够装。
朱德发脑溢血都差点给气出来了。
顾玉竹见状,赶紧两根银针下去,扎进他穴道里,提醒道:“世叔,若是您现在被她气死了,恐怕就如了她的愿。”
朱夫人一眼神一变,冷冷地看着顾玉竹。
她的想法又被顾玉竹给戳穿了。
朱德发喘了几口粗气,才颤颤巍巍地说:“我是粗俗,是大字不识一个,是喝得烂醉如泥,可我这又是为了谁?”
朱夫人不言。
朱德发声嘶力竭道:“那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
朱夫人不悦道:“你胡说。”
“我胡说?”朱德发悲哀道,“当初你们家欠下那么多外债,难道不是我拼了命地赚钱给你还的?你说你要孤本,你要名家字画,多少钱我都给你买了,你自个儿怀不上孩子,我背地里面糟了多少的嘲笑,你知道人家怎么说的吗?人家都说我不行!”
“我这一辈子油嘴滑舌,机关算尽,做了奸商,我对不起很多人啊,可我唯独没有对不起你,周三娘!”
他说到后面时已然哽咽。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心有感触。
能够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是真爱了。
可朱夫人却没有一点儿的动容。
她已经习惯了,朱德发对她好,她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顾玉竹嘴角一抽。
这可真是个大怨种啊。
她正想开口劝说上那么两句,免得自己这一位可怜的合作伙伴生生把自己给气死了,可外面这会儿却忽然跑进来一个小丫鬟。
“夫人,不好了!”
她一喊完,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朱德发。
“鬼啊!”小丫鬟又尖叫了一声,哆哆嗦嗦道,“老爷,老爷,不是夫人要害您的,是那个夏云深,是他,是他害了你,冤有头债有主,您就去找他吧,别来找我们的夫人了。”
她显然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