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的……姐姐?”元正盯着顾玉竹那张脸,可算是想起来了。
几年前,他和顾玉竹见过的。
只是时间久远,他一时没想起来。
“是宋夫人啊。”元正可算是想起来了,他清了清嗓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严肃,“宋夫人进我的帐篷,不知所谓何事?”
“这个啊,您晕了,我是来给您看病的,等会儿我再与您细说。”顾玉竹手指着外面,“老爷子,您先听听外面,您弟子说的话吧。”
但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儿,转头问:“您耳朵听得清吗?”
人老了,不知道耳朵还好不好使。
她那怀疑的小眼神儿看的元正心头十分暴躁。
老头子气得不行,利索的翻身下床,一咕溜的跑到了帐篷边,“我走近一点听!”
耳朵不好怎么了,人都有老的时候!
守在门口的人听到这动静,连忙询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顾玉竹这时也踱着步子走到了帐篷边上,她压低了声音叮嘱,“你们好好守着就行,先不要通知他们,元先生醒了。”
“是。”
守在外头的人,都是宋成业和萧盛派过来的心腹,十分听话,顾玉竹让他们不说,他们果真就闭嘴不言。
于是,帐篷内的只能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元成那嗓子像是安了个扩音器,声音激昂有力,“诸位,如今水患在即,他们却一拖再拖,不仅弄晕了我师父,还想采用一个毛头小子的方法……”
后面是洋洋洒洒的一大堆。
包括但不限于他自己方案的好处,以及顾书那方案的坏处。
顾书虽然在某些方面很聪慧,但嘴巴却不伶俐,他才刚刚提出,元成所说的法子有很大的弊端,就被元成用一句“我在师父那里学了十几年,你却只学了短短三年”给堵得不上不下。
更甚者,有些话简直不堪入耳。
顾玉竹听得心头火气旺盛,扭头问身边的老头儿,“元先生,他这么笃定,该不会这法子,是您想出来的吧?”
元正对弟子的声音简直不能再熟悉,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面对顾玉竹的质疑,他气的跳脚,“你休要往我头上泼脏水。”
顾玉竹却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可外面那位不是说,跟着您学了十几年嘛?”
元正感觉胸口正中一箭。
他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力反驳。
因为外面那个侃侃而谈的混账,确实是跟着他学了十几年,而且还是被他当成亲传弟子来对待的。
但如今,外面那个混账,还在吹嘘自己的方法,有多么多么的好。
在顾玉竹揶揄的目光之下,他脸皮一点点的涨红,最后,他气得大叫了一声:“啊!”
然后犹如一阵风般卷了出去。
顾玉竹“噗嗤”一笑,心情十分舒畅。
她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元正,可谁让外面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是他教出来的呢。
她掀开帘子,慢吞吞的跟在元正身后。
看好戏咯。
不远处,元正已经冲到了元成的跟前,他拎起一根随便从地上捡的棍子就往后者的身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