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在空间里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有什么问题吗?”小白斩钉截铁道。
他的语气加重了“昏睡状态”四个字,像是在提醒。
顾玉竹那根筋瞬间就明白了,她勾了勾唇,忍不住想,这小机器人还挺护着自己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只是,饭桌上避免不了的就谈起了傅霜年。
顾玉竹就把今日朝堂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们。
余博庸提醒:“你们今日在朝堂上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之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低调做人,免得圣上多疑,其他人忌惮。”
顾玉竹和宋成业异口同声道:“明白了。”
可奈何这个低调还没有持续两天,宋成业就接了个活儿——监斩。
傅霜年这案子牵涉的时间太长,牵涉的人员太广,行为太过恶劣,皇帝为了以儆效尤,判了傅霜年以及其同党斩立决,家产罚没,三代流放。
行刑的地方就在宣武门外。
行刑当天,宣武门外,人群熙熙攘攘,都来观看当朝大官被斩首。
将斩首定在如此繁华热闹的地方,皇帝也是专心存了杀鸡给猴看的心思。
顾玉竹扶着余博庸挤到了前排去,正好直愣愣的对着傅霜年。
傅霜年也看见了他们,或者说,他看见了余伯庸。
这位冷静等死的老人突然激动地大骂起来:“宋成业,你捏造证据,陷害忠良,我等不服!”
“今日,我死了,日后总会有其他的学子,前仆后继,奸逆之臣,不得好死!”
顾玉竹当场就火冒三丈,“这王八蛋要死了竟然都还要往夫君身上泼脏水。”
要知道,人言可畏,这些百姓们不知道缘由,只怕会给宋成业的名声造成影响。
她撸起袖子恨不得冲到台上去,给对方两个大耳刮子,叫他闭嘴。
可出乎顾玉竹预料的是,原本极容易被煽动的老百姓,这次却并没有被傅霜年带跑偏。
顾玉竹听到了他们交谈声。
“宋成业?是那位和夫人一起找到了番薯,献给朝廷的大人吗?”
“我听说,那位大人今年还在城外治理了水患,要不是他和另外几位大人,咱家京城就要被淹没了。”
“是有这么回事。”
“对了,我之前还去他夫人的那家医馆里看过病,价格低廉不说,还药到病除呢。”
“是了是了,今年年初,宋府在城外施粥十日,不是那种掺了石子的粥,米都很浓稠的嘞。”
“那位夫人还熬了预防风寒,强身健体的药放在城门口,还有大夫专门跑到我们这边来义诊,今年一个冬天,我们家没一个人生病的。”
顾玉竹听到这些话都愣了,这和她想象的场景不一样啊。
反倒是余伯庸笑道:“平日里你觉得自己只做了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可百姓们却都记着的呢。”
回应他的是,百姓们拿着臭叶子,臭鸡蛋往台上砸,一边砸还一边骂傅霜年,“我呸,我看你才是奸逆之臣,如果朝堂上所有的奸佞都像这样,那老百姓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过。”
“没错,我看你就是死到临头,还想往宋大人的头上扣脏帽子。”
顾玉竹听到这些话,心下也有些动容。
她抬头,看向了坐在监斩官位置上的宋成业,恰巧对方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触。
突然,顾玉竹露出了一个比今日阳光还明媚灿烂的笑容。
他们终究是走上了一条与书里不一样的光明大道。
他不再是被折磨到发疯的反派,而只是受万人敬仰的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