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拿着棉签的手僵硬住了,满脸无语。
“你别动,我要看一看你的伤口。”
到底谁才是女人啊?
怎么搞得跟个被占了便宜的良家妇女似的。
陈渭想起恩公,要不是身体不允许,早已经给自己来上几个大耳刮子了。
“到底是男女有别,您这样,我对不起恩公,也对不起大公子。”
顾玉竹揉着眉心:“我是大夫。”
“哈?”陈渭茫然。
大夫,还不是女子?
“说句不好听的,在我眼里,你就和猪圈里面的猪没有什么两样,同样都是一块肉而已。”顾玉竹面无表情道。
就露个上半身算什么。
上辈子他实习时,还给人割过包皮。
陈渭被打击到了。
他摊平躺在床上,满脸绝望。
恩公,我对不起你啊。
但等顾玉竹用棉签擦拭他伤口时,刺骨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加上周围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
“我的肚皮,怎么会这么痛?”
就好像在打仗时被人给捅穿了一样。
“哦,是这样的,我昨天给你做了个小手术,打开了你的腹部。”顾玉竹一板一眼地解释。
反正手术都做了,这人不想死,就得乖乖听自己的话。
她就懒得掩饰了。
“手术?打开了我的腹部?”陈渭反复地咀嚼着这两句话,最终还是没忍住,撑着身体起来看。
他腹部靠近左侧的位置有一条长口子,像是真被人捅开了,然后又用针线给缝上。
狰狞恐怖的伤口,在大家伙的眼中就如同一条蜈蚣。
陈渭倒吸一口冷气:“我,我的肚子,您,您……”
她打开了他的肚子?
这句话反复地在他脑海里面刷屏。
要不是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意识够强悍,他这会儿已经晕了过去。
“嗯,手术而已,你放心,后面会好的,你这伤口也恢复得不错。”顾玉竹将用过的棉签扔在一边早就备好的托盘里,“你脾脏受损,用药无法克制住流血,所以我只有打开缝合上,这几天你不要下地,也不要坐起来,你就先住在这里,等你伤口好一点了,再和我一起回去。”
她又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零零碎碎有很多,但说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复她,她不悦地提高了声音:“我刚才说的你们记住了吗?没有记住的话现在就问,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到时候出了人命可别来找我。”
大刘一个激灵,点头道:“我已经全部记下来了,会,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他现在看见顾玉竹都背后发麻。
这个人,把他们将军当成猪一样剖开了肚子,又给缝上了。
虽然是为了救命,但是……
太他娘得狠了。
“记住了就行。”顾玉竹瞧出他们的不自在,在叮嘱了之后,就提着篮子离开了。zx。r
等她一走,屋子里的一群人,大大的吐出一口气。
同时又交谈起来。
“她,她这……把咱们将军的肚子都给挖开。”
“真狠啊。”
“将军,你没什么问题吧?”
他们定定地看着陈渭肚皮上的伤口。
目光灼热得仿佛能戳出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