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个人的心智过于成熟,而且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
孟可狄又看向薛纯豹:“你明天去分派斥候,往冀州去打探一下关于沈医堂的消息,看看这沈医堂到底是不是如他说的那样。”
薛纯豹道:“我总觉得那家伙不老实,确实应该好好查查。”
丁胜甲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算了算时间,其实这事现在查也毫无必要。
往冀州派人起仔细调查沈医堂,来回一个月绝对不够,最少要三个月。
别说三个月,一个月之后就要准备起兵的事,最迟两个月后就要出兵。
六月离开安阳城,七月之前赶到冀州,不然的话,冀州那边已经把夏粮都收了。
在丁胜甲看来,这根本就没什么可查的。
关于沈医堂的消息,他在来回护送豫州药商采买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了解清楚了。
沈医堂在冀州治下的诸多大城都有分号,他们采买药材的时候就听说了。
除非李怼怼根本就不是沈医堂的东主,不然这事就毫无疑点。
然而这事其实不好查。
沈医堂去运送药材的队伍都是李叱的,跑去跟他们打听沈医堂的事,等于白问。
沈如盏又几乎不会抛头露面,没有人知道,沈医堂的东主其实是个女人。
哪怕是在冀州的时候,收买那些冀州官员,也不是沈如盏亲自出面。
她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亲自去和那些冀州官员打交道,这些事,都是吕青鸾派人去接触的。
与此同时,东林苑。
这是一片占地有两百多亩的大园子,是安阳城最大最著名的园林。
如今这就是曹猎住的地方,这园子内外,都是曹家的人。
回到住处,曹猎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他有些看不起孟可狄的为人。
说实话,他也不只是看不起孟可狄的为人。
那些做官的人,他绝大多数都看不起。
在他看来,这些为官之人,一个个实在虚伪,而在虚伪的背后,又实在功利。
功利与权谋,是人心最狠处。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原因。
“传我的话下去。”
曹猎吩咐道:“从明日起,不许再有人去找李怼怼他们那些人的麻烦,谁违抗了我的命令,会是什么下场自己去想。”
他说完了之后就把门关上,谁也不许随意进来。
坐在书房里,曹猎又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可是他也知道孟可狄没错,就像是他不矫情父亲陪伴时间少一样,他也不会矫情孟可狄没有立刻答应他。
孟可狄是将军,将军就要筹谋将军该做的事。
想了好一会儿,他心里越发有一种帮李怼怼做些什么的冲动。
本就是个年纪不大的人,又任性习惯了,他想法更是天马行空,谁又能知道他会想到些什么。
第二天。
李叱在院子里练功,肩膀上格外的不顺畅,曹猎护卫的那一拳着实有些重。
若非他身
体确实很好,那一拳都有可能打坏了他的骨头。
“当家的,你想留在安阳,一定要搞大事情对不对?”
余九龄蹲在旁边,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你就偷偷告诉我,到底想搞什么大事情吧,我这实在是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