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境看向李叱说道:“若皇帝没有出尔反尔,给我父亲封王,我父亲自会为他牢牢守住北疆之地,可是皇帝却只是想戏耍我父亲。”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事,皇帝戏耍了我父亲,武亲王和潘诺又让我父亲气急病
重,我就真的绝对没有办法让皇帝难受?”
罗境道:“李叱,刚刚你说,此时谁拿冀州,谁都会面对武亲王杨迹句,而我恰恰明知道会这样,才一定要拿冀州。”
李叱知罗境心思。
罗境道:“现在这天下,还是叛军先行一步,各地节度使都还不敢竖起来反旗。”
他看向李叱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做这第一人,我一定要拿下冀州,一定要要明明白白的打出来反抗朝廷反抗皇帝的旗子,是为了让其他人看看,让那些节度使看看,我已经走出第一步了,他们能一直按捺住不跟上来?”
“皇帝气死了我父亲,我就要气一气他,别人还不敢,那我就去做这个敢于天下先的反贼。”
罗境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叱,你且看着,我迈出去第一步,各地节度使会不会还坐的住。。。。。。”
罗境指向南方,忽然大声喊道:“我父亲本想给你守江山,可你却连守江山都不让他守,既然如此,那我就夺你的江山,我夺不来,我也要在你杨家的江山上狠狠割一刀,血腥味出来,自有无数豺狼虎豹撕咬。”
他嘶哑着嗓子喊:“杨竞!我看你自己怎么守这江山!”
远隔万里之外,都城大兴。
皇宫中,御书房的灯烛还亮着。
皇帝杨竞不是在批阅奏折,而是在发呆,最让他难受的其实恰恰就是没有那么多奏折上来。
他坐在这已经很久,像是一时之间失去了魂魄一样,一言不发,也不动弹。
皇帝这般模样,把在旁边小心翼翼站着的内侍总管温秀刀吓的够呛。
陛下回都城还没多久,可是回来后却没有什么好消息等着陛下。
之前陛下颁布下去的新政,到了地方上全都犹如石沉大海一样,根本没有人理会。
然后是有消息说,各地节度使一直都在招兵买马,各地的叛军也越发强盛,就连分封在外的那些皇族也开始动心思。
这是什么局面?
这是外人和家人,都在算计着陛下的江山,都在算计着陛下的宝座。
温秀刀甚至还想着,若是换作自己的话,怕是自己早就已经受不了这压力和苦闷,一走了之。
然后他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样一个太监,居然敢去想陛下的事,该死。
“陛下。。。。。。”
温秀刀试着劝了一句:“夜深了,该休息了。”
皇帝杨竞微微皱眉,似乎这才从那种很空很空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朕发呆多久了?”
杨竞问。
温秀刀回答:“没多一会儿,陛下是太累了。”
“朕有什么可累的吗?”
杨竞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几份奏折,很苦很苦的笑了笑后说道:“这一整天,朕只看四份奏折,四份,还是朝臣互相攻击指责的奏折。”
杨竞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满朝文武,一天只有四份奏折上来,还是这个骂那个,那个骂这个。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受了气的小媳妇?而朕是一个婆婆?因为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哭哭啼啼的让朕出面做主!?”
温秀刀连忙俯身道:“陛下不要再想这些了,若是还没有睡意,奴婢陪陛下出去走走?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满园都是香。。。。。。”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竞忽然怒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