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饭盒塞进我手里。
我下意识的把手往后缩,饭盒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江嘉树脸色顿时变了:你什么意思?
他的嗓门变大,眼神也变得好可怕,就和戒同所里那些人的眼神一样。
我仿佛又看见那些老师站在我面前,手里举着钢棍看着我。
我立刻蹲下了身子,将饭盒打开,抓起饭就往嘴里塞!
这个动作我很熟悉,每次我受到惩罚,老师们都不许我上桌吃饭,就会把饭菜丢在地上让我吃。
他们说我恶心,说我没有资格在饭桌上吃饭。
饭菜有点噎,我拼了命的往下咽。
我好像听到江嘉树在说什么,但我没有听清。
我被噎的难受,实在没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刚吃下去的饭菜吐了一地。
看着一地的狼藉,我的心脏重重一抖,蹲着的双腿也开始打颤。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舔干净的——
我重复着这句话,就低下头想去舔,却被一只大手用力一把拉起来。
我看见江嘉树震惊的表情:齐光,你这是在干什么?
是我弄脏了地,我会弄干净的!我急忙解释。
江嘉树眉头紧皱:这里会有人打扫干净的。
他盯着我,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进来的工作人员打断了。
工作人员手里端着一个骨灰盒。
骨灰盒的样式很简单,因为是的,甚至没有多余的装饰。
因为这几年待在戒同所里没有钱,我甚至连一个花钱的骨灰盒都没有办法给妈妈。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骨灰盒,捧着这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抱着骨灰盒离开殡仪馆,江嘉树问我:你现在回江家?
我摇摇头。
母亲都不在了,我还回江家干什么?
而且这四年我消失不见,还不知道江嘉树是怎么跟江家人说我的。
估计是说我暗恋他很恶心吧。
我现在要去江家,肯定会被直接轰出来。
那你打算去哪?江嘉树问。
我想了想:先去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既然都出来了,还是要活下去的。而且我还要攒钱买墓地,给母亲下葬。
工作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到的,那今晚呢?江嘉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刨根问底。
我很不想回答他。
但是老师们说过,不回答问题是不礼貌的。
我怕惹怒他,他再把我送回戒同所。
所以我还是告诉他:能找到最好,找不到,我可以去睡桥洞,或者地下通道。
那些地方都有乞丐住,我肯定也能找到一块空地睡几晚。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身无分文的我还能住在哪里。
江嘉树盯着我,忽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上了他的车。
他的手掌炽热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服,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
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