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小小的一条缝,越来越大,差不多打开了一半。
只要再推开一点点,他就彻底暴露在李婶的眼皮子底下了,脸丢尽,形象全无!
他从来都没这样窘迫过。
就算他没了记忆,但他敢打赌,他以前也绝对没有过这种遭遇。
太操蛋了。
可偏偏,无能为力。
算了,豁出去了。
他站的笔直,如松柏,虽然光着上半身,但心要正,气质要端正!
去他妹的尊严面子!
他才不在乎!
他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咦,怎么停了?”
李婶发出灵魂质问,司擎尧的嘴角抽搐,不敢置信。
又来?
他今天算是被这俩女人玩儿死了。
他连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天知道接下来这俩女人又会有什么奇葩操作?
算了,他选择放弃!
司擎尧彻底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却也就在这时候,李婶叫了声:“呀,玉佩在这里呢!”
苏染连忙回头:“哪?”
“这!”
李婶从地毯下扯过一条红绳,轻轻一拽,果然是她遗失的那枚玉坠子。
李婶笑眯眯:“我说了吧,没准就在浴室呢?”
虽然这是在浴室门口的地垫上,但也算是浴室的一部分吧,反正她说的没错!
苏染憋着笑:“嗯嗯。”
长辈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个孩子,当小辈的,无需和他们争辩,让着点,宠着点,他们就会非常的开心的。
就像李婶,笑的就像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把挽住苏染:“走走走,我刚好炖了雪梨汤,冬季干燥,你喝点,润润肺。”
“嗯嗯。”
苏染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她回眸,轻描淡写的扫了眼浴室的方向。
很巧,这个角度正好就能看到司擎尧。
因为门本身就是半开着的。
两人的视线隔空碰撞!
司擎尧一怔。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都像是被撞了一下。
这时候,她又冲他比了个中指:臭男人,留你一条狗命!
他……哑然失笑。
她没有真的把门全推开,确实给他留了面子,算是她的功劳吧。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会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还挺……可爱。
“咳。”
司擎尧清了清嗓子。
她和李婶说话的声音已经很远了,一听就是下了楼。
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出来了。
简直像是刑满释放!
他扭了扭脖子,又揉了揉额角,整个人都变的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