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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行至皇城外分道扬镳。
这一路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临别时反而没什么可说的。
南曦走出马车,抱了下自己的女儿:“保护好自己,我跟你父王随时会派人过来听你使唤,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他们说。”
楚青凰嗯了一声:“娘亲也多保重。”
南曦笑了笑,低声道:“放心,你那小影卫娘会替你照顾好的。”
“这倒不用。”楚青凰眉眼多了几分暖意,“他也就是从小在暗阁训练,接触的东西少,很多方面看起来不太灵光,其实意志力很强,学东西也快,让他跟在父王身边历练历练,增长一下见识。”
父王擅长的东西多,各方面都有涉猎。
扶苍拜师之后,除了《六韬》上涉及到的东西之外,最重要的是学习父王的行事作风。
言传身教。
长期的耳闻目染,比手把手的教导更有效果。
楚青凰很清楚她父王是个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折服的人,不管是他的手下还是儿子女儿,亦或者是徒弟,跟父王相处久了,都会下意识的以父王的行为为标杆。
从容毓手底下教导出来的人,正式的或非正式的,至今没有一个养歪了的——哪怕是东陵权倾朝野的谢锦谢首辅,至今还能得天子推心置腹的信任,君臣之间从无猜忌之心。
扶苍跟出去历练三年,绝对会受益终生。
“这里是南记票号的大额银票,还有一个代表身份的信物。”南曦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楚青凰,“你父王给你的私房钱,你自己保管着,缺钱了就提前去南记票号说一声,他们会给你准备足够多的银子。”
楚青凰接过包袱:“多谢父王娘亲,一路保重。”
南曦叹了口气,虽有些不舍,但总归是要分别的。
她转身上了马车。
“女皇陛下多保重。”谢锦从容地行礼告辞,“我们先走了。”
容战依依不舍:“妹妹若是需要我,其实我是非常愿意留下来的。”
“二哥还是赶紧去军营吧。”楚青凰说道,“误了时辰,当心父王抽你。”
容战啧了一声:“妹妹真不可爱。”
虽然这么说着,可一想到父王此番跟他们一起回东陵,容战心里就直打鼓。
楚青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扶苍,“保重。”
扶苍抿唇,心头泛起不舍。
队伍渐渐远去,楚青凰站在皇城外,突然间怅然若失。
都走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走了个干净,连扶苍都跟着走了,就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原本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楚青凰翻身上马,遥遥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好一会儿,才调转马头,“回宫。”
楚玄弈策马跟上。
对于楚青凰和东陵皇族明显亲昵的关系,他没有去深思,这段时间跟楚青凰接触得多了,他已经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耳朵也是,该听的听,不该听的随风而逝。
想得太多不会有任何益处,只会平添烦恼。
半日光景很快过去。
抵达宫门时已近午时,满朝文武还在大殿上候着,未得旨意,没有人率先离开。
伴随着一声“女皇陛下驾到——”的阴柔高亢声响起,百官跪叩:“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陛下……”一个太监匆匆跑上大殿,“太……太后崩了!”
满朝文武脸色骤变,哀声顿起。
楚青凰眉眼划过深思,表情却是清冷:“礼部负责准备葬仪,如今国库不充裕,葬仪不可过分铺张。”
礼部尚书战战兢兢接旨:“臣遵旨。”
“太后崩,朕心哀痛,遂休朝三日。”楚青凰起身,“葬仪按皇族礼制办妥,不得有误。”
“臣遵旨。”
……
ps:各个朝代制度不同,有些朝代太后、皇帝、皇后之死是用“崩”,嫔妃和皇子诸侯用“薨”,级别再低一些用“殁”。
此处用崩也行,用薨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