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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凰走进殿内,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齐云,为了告御状能有个更好的效果,连额头的伤都没来得及包扎,这会儿除了血迹之外,额头上一大块青紫肿得厉害,看着还真是凄惨。
目光微转,楚青凰看到了几位眼熟的大臣,还都是老熟人。
沈重锦的父亲沈御史,温湛的父亲温行云,齐陵的父亲镇北王,嗯,这三位勉强都算得上是楚青凰的“公公”。
只是在场的这几位只怕没有人敢把楚青凰当成自己的儿媳妇,毕竟驸马跟男宠地位是天差地别,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皇家驸马,一个却是可以随意处置的低贱玩意儿。
谁会真的把所谓的侍君放在眼里。
楚青凰毫不在意几位大臣异样的眼神,抬脚走到案前,淡淡道:“父皇召见儿臣,是为了镇北王嫡子一事?”
身后五个人乖乖站着,长公主殿下不叫动,他们绝对不会乱动,长公主殿下不叫他们说话,他们也绝对不会乱说话。
“青凰,齐云说他在你的长公主府被人给打了。”皇帝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几个男子身上,很快看向红羽,“且还是穿红衣服的少年打的,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皇帝对红衣少年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毕竟红羽除了年纪最小,容貌漂亮之外,对青凰那可是一片情深义重,让人动容。
在齐云告御状说出打他的人是一个红衣少年时,皇帝就猜到了是谁,甚至在派人去请青凰进宫的这段时间里,他还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在保证安抚镇北王的同时,能把对少年的惩罚降至最低。
毕竟红羽看起来还小,这副弱不禁风的身板只怕禁不住几个板子责打。
“儿臣没什么可说的。”楚青凰语气淡漠,显然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齐云被打是事实,不过儿臣觉得这只是一点无伤大雅的争执。”
“无伤大雅的争执?”镇北王语气不悦,“长公主殿下为了维护自己府里的人,话说得这么轻巧?难不成齐云额头上的伤是假的?”
楚青凰转头看他,眉眼冷煞:“镇北王是在质疑本宫的话?”
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清冷疏懒的表情,此时却冷得没有一点感情波动,一张脱俗绝美的脸笼上了一层寒霜,让人心悸。
镇北王暗自心惊,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气息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身上。
他脸色沉了沉:“臣不敢质疑长公主,但齐云头上的伤有目共睹,此伤若是长公主动的手,合理不合理臣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一个侍君以下犯上,难道不该被重重地惩罚?”
“皇上,我有话说。”红羽像个乖宝宝一样举起手,“我可以替自己辩解。”
皇上威严怒斥:“没规矩。”
“齐公子大逆不道,对长公主殿下冒犯无礼在先,还口出狂言,我一时没忍住才动手。”红羽蹙眉,委屈地开口,“而且我就是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没以为真的能砸中他,谁知道齐公子反应那么迟钝,连躲都不知道躲,让人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想用苦肉计来陷害我。”
“你简直胡说八道!”齐云抬头怒吼,“我根本不曾冒犯长公主。”
红羽坚持:“你就是冒犯了。”
“我对长公主一见倾心——”
“放肆!”镇北王怒吼,“胡说些什么?”
齐云脸色一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他动了动嘴:“儿子就是喜欢长公主殿下,这……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吧?他居然就……”
“你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殿下看,一点规矩都没有。”红羽冷冷道,“若是殿下当真与你计较,不抽你一百鞭子都是仁慈。”
皇帝轻咳一声。
虽说依着青凰以往的脾气,的确是这样没错,可……可红羽你这么说你家殿下真的好吗?好歹委婉一点,青凰最近已经没那么残暴了。
“简直信口雌黄,倒打一耙!”镇北王满脸阴沉,真的见识到了什么是巧舌如簧,“你以下犯上是事实,殴打王侯之子也是事实,按着律法应该杖责五十起步!就算你花言巧语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也不能抵消犯上的事实!”
话落,他重重一跪:“求皇上给臣做主,给云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