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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宣王夫妇果然带着补品来探望青凰。
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此番一来是为了赔礼致歉,二来也是为了感谢楚青凰送给他的那些证据——虽说那些证据已经不是凤家覆灭的原因,但至少让父皇看到了他的功绩。
在其他两位皇子相继失势的前提之下,他这个皇后嫡子只要稍微表现得好一点,父皇就会对他多一点满意欣慰。
待时机成熟,不愁父皇不立他为储君。
不过楚青凰确实也没空见他。
管家把补品留了下来,说了几句恭敬客套的话,宣王对此表示理解,然后就心满意足地和王妃打道回府。
凤家被下狱且判了流放,凤相一党的官员坐不住了,一大早就跪在御乾宫外求情。
“凤家嫡女一介柔弱女子,怎么可能下毒谋害长公主?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还请皇上明察!”
“长公主殿下在宣王府做客,在宣王府中毒,下毒的也分明是宣王府侍女,怎么会牵扯到凤家?皇上,此事定要详查,万万不能冤枉了忠臣啊!”
“求皇上明察!”
然而皇帝直接让人把那一摞的罪证甩到了他们面前:“谁要是再敢替凤家求情,便与他们同罪,一起发配边疆!”
求情声顿时戛然而止。
三日之后,以凤相父子为首的凤家男丁全部被戴上重镣,柔弱妇孺戴上轻镣,在几乎全城人的围观之下,被押解出京。
一代相府的繁荣就此落幕。
接下来几天,楚青凰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府里休息了数日,依然是每天早起练武,活动活动筋骨,教扶苍抚琴,选个凉快之地避避暑,品尝着冰镇的瓜果酸梅汁,倒也惬意。
不过这种安宁静谧的日子注定短暂。
镇北王带着一双儿女已经来京数日,这两日因着凤家的事情他显得很低调,凤家事了,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有个庶子还待在长公主殿下的后院。
于是他摆出了作为父亲的威严,命令道:“去长公主府传齐陵!本王抵京这么多日,他连个脸都没露,眼里还有本王这个父亲的存在?”
镇北王身边的护卫统领领命抵达长公主府,跟管家和陆峻说明情况,陆峻前去请示长公主。
“镇北王要见齐陵?”楚青凰斜倚着美人靠,慵懒挑眉,“本宫的侍君,岂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陆峻低头:“那属下去回了他?”
楚青凰嗯了一声:“去告诉他,长公主府规矩森严,不得本宫允许,侍君不得随意出入长公主府大门。镇北王要想见自己的儿子,让他亲自来。”
“是。”陆峻领命而去。
楚青凰敛眸端起茶盏,喝了口凉茶。
琴音微止,楚青凰抬眸看着扶苍:“让你停了?”
扶苍一凛,连忙专注心神抚琴,修长手指拨动着琴弦,气流涌动,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楚青凰沉默地看着他。
少年身姿凛峭,今日一袭白衣干净出尘,此时席地坐于琴前弹奏的模样,倒是像极了翩翩贵公子……丰仪出众,气度上佳。
看着真是赏心悦目得很。
楚青凰抬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少年美姿容,越看越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