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线索,您师叔这人靠得住吗?”柳朝尘问道。
妙玉仙姑摇头道:“不好说,当年我师父没有留下子嗣,所以临终之前本想将掌门的位置让给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师父让我继任掌门,说是我的修为更高,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师叔的法力和仙术都比我强不少,我也一直不理解。”
“你看,这就对了,这是有积怨。”柳朝尘接着道。
“不,不能这么说,我师叔对我一直很好,即便是我当上了这个掌门,他对我也一如既往,而且在外人面前对我很尊敬,对门中的事务也很上心,从感情上来说,我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什么对栖霞殿不利的事来。”妙玉仙姑道。
柳朝尘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咱们能不能换个思路,假设,我是说假设啊,有人只是跟你师叔交情比较好,然后想要这曼陀化血散,你师叔可能只是出于交情的原因就给了他,并不知道他要了做什么,毕竟这曼陀化血散不是栖霞殿的顶级法宝,当个人情送了,也未尝不可,您不是也送给我爷爷一瓶吗?”
妙玉仙姑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这不一样,曼陀化血散虽然不是我栖霞殿的顶级法宝,但因为其太过霸道,所以早有规矩,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使用,如果谁想用,必须告诉我是什么目的。”
柳朝尘皱皱眉道:“那,会不会是你师叔仗着辈分资历,没有把这个规矩放在心上?”
“不可能,他是最看中规矩的了,虽然是我师叔,但在一些场合,也会跟着其余弟子一起对我下跪行礼。”
“既然是这样,那应该再往下查一查,看看他究竟有没有私下将曼陀化血散给了别人。”柳朝尘道。
妙玉仙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有了心事我也藏不住,我打算晚上就找他谈,这不是先跟你说说,你也帮我出出主意。”
柳朝尘道:“仙姑,事关重大,虽然我们要把人往好的地方想,但该做的准备不能不做,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你师叔真的跟澜月谷的人有所勾连,那可就。。。。。。”
妙玉仙姑举起手掌,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这些我还是懂的,放心,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愿他能说的过去,你不知道,我师叔的法力仙术不在我之下,如果他出了问题,真的很难收场,到时候再传出去,我栖霞殿可就不好立足了。”
柳朝尘恭敬地说道:“如果需要帮忙,仙姑尽管开口,我在这里叨扰,也应该帮您做些事情。”
“暂时不用,等我谈完了,看看结果吧。”妙玉仙姑叹了口气,心情很是烦闷。
。。。。。。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澜月谷的百里玉京,心情同样很烦闷。
因为他听到了他不想听到的事。
周桐回来告诉他,栖霞殿的妙玉仙姑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且柳时风也在那里。
毕竟事情没有办好,周桐也觉得脸上无光,因此他在说的时候,虽说没有怎么添油加醋,却也刻意隐瞒了一些,比如说他明明知道柳时风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但却说柳时风是突然出现,这突然出现,意思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此刻,他正在清秋台上,这阵子出了很多事,导致澜月谷一片大乱,因此今年的中秋,也让清秋台得到了百年一次的清静。
坐在平日里百里莫奇的位置上,百里玉京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自己成了澜月谷的谷主不说,还大展神威,让半个修仙界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惊天神技。
“这梦,要都是真的,那就好咯。”百里玉京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笔,走到了墙壁旁边。
这道墙壁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美文佳句,他一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哪里来了兴致,略一思索,便提笔往墙上抹去。
“对霜浮水重风光,伴云斤问绢心。此处命卿来役梦,百里高照四时新。”
娟秀的书法,配上刚刚在脑海中浮现的诗句,百里玉京很是得意,写完之后,他还特意后退了几步,抱着肩膀欣赏起来,一时间还真把一些烦恼给忘记了。
就在他沉溺于自己的作品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喜欢上舞文弄墨了。”
百里玉京头也没回地笑道:“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百里莫玄从后面走了过来,盯着墙壁看了看,赞许道:“文笔不错,但少了神韵。”
“随便写写而已。”百里玉京将手中的笔甩到桌子上,然后问道:“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栖霞殿那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柳时风这枚棋子,你不打算用了?”百里莫玄问道。
“爹,这事儿,您拿主意吧。”
“我不拿主意,我早都跟你说了,戏台已经给你搭好,亮相也已经帮你完成了,剩下的戏,你得自己唱了,你不能什么都指望我。”
百里玉京叹了口气,走到边上,望着远处说道:“爹,我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心虚?什么心虚?”
“在咱们修仙界,实力是最重要的,可是,您觉得凭我的本事,真的能支撑起来这些吗?”
百里莫玄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站在了一起,然后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这些了。”
“我听周桐说,妙玉仙姑差点把他们十几个人都杀死,周桐他们的法力我清楚,比我肯定要强,但就是这样的水准,妙玉仙姑竟然能以一敌众还占了上风,要知道她在修仙界的实力,还排不到前十啊,所以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吟风弄月的。”百里莫玄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