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外地的考生便接连入京了,城中的客栈也是间间被住满。
京城出现了三年一度才有的文化盛景。
不过,这也是人世间最现实的场景。
有的举子家世背景优越,住着上好的客栈,每日好酒好菜。
有人春风得意,也有人失意的。
一些远途来的考生,囊中羞涩,又水土不服,一入京便出了问题的大有人在。
瞧这情形,谢氏特别庆幸他们去年放榜之后就启程了。
否则舟车劳顿,到了这里又花花世界,很难好好读书了。
徐怀瑾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还学会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在等。
等那个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世人只知道会试在即,各地举子入京赴考,却不知,许家人也悄悄的入京了。
当年的冤案,该是时候讨一个公道了。
……
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
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与乡试同。
有的人是考完走出来的,有的人是被抬出来的。
徐怀瑾走在人群中,春风得意,高挑俊朗,一眼便能看见。
当晚,沈家一大家子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庆祝的饭。
酒足饭饱回书房,徐怀瑾便又收到了太后的催促。
这次直接让人递了信来的。
“说好的春闱,人不可言而无信。”
徐怀瑾依旧是阅后即焚。
“给老太太说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柳迁忍不住偷笑了下,被徐怀瑾眼角余光扫过去,又立刻挽起脸,装严肃。
“去吧。”
柳迁恭敬行了个礼,走了。
如今徐怀瑾也没什么瞒着沈月乔的事,转头便与她说起这事。
顺便提起了太后一直催促他回去的事。
对于他称呼皇太后为老太太这件事情,沈月乔直接笑场了。
这称呼太接地气了。
笑完才说出自己的疑惑,“太后老人家只知道你的存在,但从来没有见过你?”
徐怀瑾笑了一下,露出无奈的神色。
“……原本还可以再蛮久一些的,但那次,有人想对你动手,便给太后透了个消息。”
他说的很隐晦。
那次,那次是……
沈月乔反应过来。
他说的那次,只能说是指去年里她在宫里给太后和皇帝治病的时候。
难怪太后能那么轻易就让她走了。
原来有这么一段。
沈月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起来这事也怪我,要不是我,说不定……”
就没有太后三催四催的夺命连环叩了。
话未说完,徐怀瑾打断道,“这事怪我,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说着,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