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偏偏装得一副,为人家张松着想,心痛其年迈体衰还为朝廷不辞辛劳的姿态!
难不成,你还想让那老头,给你说声谢谢?
尽管如此,半晌,却也只是没好气瞪一眼崔礼。
不动声色一挥手,朗声道,“还是崔尚书思虑极为周全,就按他说的办,拟旨吧!”
“张卿家告老还乡一事,念在其这些年尽忠职守,朝廷额外赏赐丰厚盘缠以及朕亲赐牌匾一块,让其可风光还乡!”
随即,转身,便在王德的陪同下,大步朝前方走去。
于是顷刻,那密密麻麻的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这什么情况?崔公不是从来都宣称,与那奸逆小儿势不两立有血海深仇吗?这赏与罚,也太……”
“糊涂!崔公糊涂呀!”
“还有张公的事……哎,咱们御史台又折损一个,再这样下去……”
门下省给事中卢正卿顾不得刚挨了打,还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不已,黑着脸与身为陇西王家家主、吏部尚书的王政大步走了过来。
捶胸顿足,“崔公,崔公,你怎可如此?”
“是啊,难道崔公都忘了,您那唯一的女儿,是如何遭了那奸逆之人的祸害,被迫与他定下婚约的了?”
“记得你崔家,就因为那看书不要钱的图书馆,当初那么多日进斗金的书行都破产倒闭了,再瞧瞧这火车铁路,不但能栽这么多人,还跑得这么快……”
“要是再让那奸逆之人,继续折腾下去,我们几家的生意,将来怕是更没好日子过了!”
“就是啊!先不说这些,要是再让那恶贼继续蹦跶,我王政那宝贝闺女,马上就要去医学院报到,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而崔礼,却是摇头晃脑,苦笑连连不停摆手,“二位,误会本官也,误会本官也……”
“本官对那奸逆之人,何尝不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奈何今日这场面,你们也都看见了,这铁路火车,陛下满心喜欢,甚至明言此乃千古奇功,并还下令朝廷明日商议制定律法,支持这铁路火车的修建……再加那小子,现在根基已越来越深厚……”
“不仅是皇后的弟子,双科驸马,如今更有太子做后台!要想将其,连根拔起,哪是这般容易的事?”
“咱们目前,也只能顾全大局,以退为进呐!”
“待到将来,这奸逆之人一旦犯下真正不可饶恕的大错,再齐心协力,一举将他从朝堂铲除!”
卢正卿与王政也一阵面面相觑。
思索半天,也只得苦笑点头,“还是崔公看得透彻,高瞻远瞩!”
而张松,却是木头桩子般站在人群中。
任凭两人搀扶着自己,神情呆滞,嘴巴微张,半晌,怏怏一声呢喃,“什么意思?老夫这就告老还乡了?”
“不对啊,老夫虽年事已高,可还没想着辞官啊,我还能再干几年呐……”
“刚给崔公递眼色,他是不是理解错老夫的意思了?”
随即,眼前一黑,脑袋一歪。
人群中,又响起一阵惊慌大叫。
“快来人,张公又昏过去了……”
“张公,张公,快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