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宫宴虽然没有以往那般热闹,但该有的排场不会少。
赴宴的朝臣及其家眷们因为太后的到来,也渐渐的放开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时时提着一颗心,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而被穆清岐责罚,然后祸及家人。
他们开始和周围的人攀谈,脸上的笑容也不再勉强,也有心情吃吃喝喝,然后观看歌舞表演。
可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有那么几个人,心里像是揣着什么事情一般,表情很是凝重。
这些个人,不和周围的人攀谈,也不看歌舞,就那么干坐着。
有一两个是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酒杯,然后神情紧张且凝重的看着某处,那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一些奇怪。
不过,这宫宴上大家都是各顾各的,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的奇怪。
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对穆清岐之前的所作所为而心有余悸,不敢放松。
此时,宝合殿外守卫的禁军悄然换了一批,这一批禁军神情有些怪异,不像是正常来轮班换值,与此同时,皇宫的某个入口处还传来了厮杀的声音。
但这一切,宝合殿内的众人都没察觉,他们正兴致冲冲的观看着新排出来的歌舞。
这新上来的歌舞,和以往得不太一样。
那台上,被大片的红色薄纱围着,让那台上变得朦朦胧胧的,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这样隐隐约约的样子,却十分的吸人眼球。
那红色薄纱中,十来个穿着清凉的舞姬正在跳舞。
她们跳得不是软趴趴的那种舞,而是剑舞,十来个身段柔软的舞姬个个都拿着一把泛着冷气的长剑,在台上舞着,因薄纱遮挡,他们也看不清楚那长剑有没有开封过。
挥舞间,会带来些风,将周围的薄纱拂开,让那正在舞剑的舞姬也就暴露与人前,让宫宴上的人看清楚了她们的模样。
这些个舞姬,是既有身段又有美貌,穿着那清凉露着纤细的胳膊、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大长腿的舞服。
这舞服的布料少得可以,和勾栏院里的那些女子有得一拼,浑身都透着一股妖媚劲儿,勾人得很,偏偏她们又耍得是气势十足的剑舞。
这刚柔并济的,让在场的不少男人都看直了眼睛。
而这些舞姬在薄纱被拂开时,会适时的勾起一抹笑容,那叫一个妖娆魅惑,眼神像是有钩子似的,能把人的魂都给勾了过去。
特别是穆清岐,那眼睛像是长在她们身上似的,就没移开过,对于那些没太大遮掩作用的薄纱,他也是恨不得冲上去将其都拆了。
这场歌舞,在场的男人们看得十分喜欢,但那些夫人们的脸色是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而那些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们脸都红了,都纷纷用手帕挡住了眼睛,不去看着那些伤风败俗的舞姬,年纪尚小的公子哥们也被家里人给捂住了眼睛。
在场的夫人们,狠狠的瞪着自家看直了眼睛,都快流口水的男人几眼,同时,这些夫人们一直在心里痛骂景阳长公主,好好的安排这么一出艳俗的舞蹈是几个意思?
一直以来,景阳长公主的品味都挺高雅的,怎么现在却劈~叉了,变成这么的艳俗不堪?
还是说这是景阳长公主为了讨好穆清岐,而特意准备的?
那些个夫人是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毕竟穆清岐那行事作风,若不想法讨好,只怕不会落得什么好。
但即便是这样,景阳长公主也不能这么搞啊,这些个舞姬把她们的男人的魂都给勾走了,她们怎么办?
在景阳长公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犯了众怒。
舒久安看着这么一出歌舞,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然后这目光就落在她们身上,试图看出些什么来。
穆清岐和舒久安一样,也看出了些不对劲,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们。
可坐在穆清朗身边的舒久珵却误会了,他忍着想揍人的念头,咬牙启齿的说道:“姐夫,看来你很喜欢她们啊,这目光都不带眨一下的。
”
穆清朗侧头,看向了那压着怒气、像个小狼崽似的、想要张口咬他的舒久珵,然后解释道:“小弟,你误会了,我对你长姐没有二心,别你长姐说。
”
虽然他问心无愧,可是这事舒久安知道的话,难免会吃味。
对于他的话,舒久珵抱有很大的怀疑,这没有二心还看得这么认真?骗鬼的吧!
原本舒久珵是不想让舒久安知道这事的,但听穆清朗这么说,他立马就改注意了,他不见要话舒久安说,还要叮嘱舒久安好好的管一管穆清朗。
正当舒久珵这么想着时,‘嘣’的一声,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这还没到时间啊,怎么就开始放焰火了呢?”舒久珵抬头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璀璨焰火,很是疑惑。
每年宫宴的焰火都是亥时才放的,怎么今日却提前了那么多?
舒久珵正疑惑着,突然就敏锐的听到了些细微的声响,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看到穆清朗朝前方扔了一样东西,然后人也冲了出去。
待看清情况后,舒久珵的眼睛瞬间瞪大,然后他也扔了个酒杯,跟着穆清朗的身后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