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一个月就过去。
一向锦衣玉食,身体又虚弱的舒闵,承受不住在矿场上的劳累,又一次晕了过去,这个月第五次了。
一旁看守的小兵瞧着这么一个情况,二话不说,抽出鞭子就往舒闵身上抽。
“又晕,你都晕多少次了,你晕上瘾了是不是,能不能换点别的招数,赶紧起来干活,别以为装晕就能偷懒,给老子起来。
”
小卒抽了好几鞭,抽出条条血痕来,直把晕死过去的舒闵给生生疼醒起来。
一见他醒来,那小兵抽到更加用力了,“就知道你是装的,一两次就得了,居然还装,你还是不是老爷们,比娘们还弱!”
舒闵痛呼不已,可身体虚弱,无法躲避鞭子,只能抱着头蜷缩着身体,求饶道,“小哥,我没想偷懒,我方才是真的晕了,只不过是被你的鞭子抽的疼醒过来了,还请小哥行行好,容我休息片刻。
”
他活了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也从未像如今这样对一个不入流的小兵求饶,可在矿场的这些日子,他所有的自尊给骄傲都被踩在了地上,
起初他会对这些打骂愤恨不平,然后与他们理论,可后来生生败给了现实,不得不低头。
对于他的求饶,小兵并不理会,态度还越发恶劣,“你想得美,只要不死就继续给老子干活,想休息,做什么白日梦呢你,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官啊啊,还想休息,下辈子吧!”
鞭子伴随着各种难听的漫骂与讽刺落下,不仅鞭打这舒闵的身体,也鞭打着他的内心。
真是一朝落败,谁都可以踩他一脚,把他踩进泥土里,肆意羞辱。
他们这里的动静,被前来巡查的管事瞧见了。
管事皱着眉,厉声阻止,“干什么呐?”
那小兵见了江雷后,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态度变得谄媚和讨好起来,“江管事,这个人装晕偷懒,小的教训了一下。
”
他一边说,一边踢了舒闵几下,“还躺着干什么,赶紧起来。
”
他踢了几脚,都没见舒闵有动静,便低头看去,“哎哎哎,赶紧起来,别装死啊,靠,真晕了。
”
江雷打量了一眼舒闵,看着他身上的条条血痕,以及微弱的气息,这脸立马就拉了下来,“瞧你干的好事,要是这人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来吗?”
舒闵是上头吩咐要盯着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没了命,他们谁也担当不起。
江雷严厉的教训了几句后,便吩咐小兵把舒闵抬到屋里去,然后找跟着舒闵的两个大夫来给他医治。
那小兵连连应下,然后便舒闵给抗起来,朝对面的房屋走去。
他一边费劲的扛着,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真是晦气,这盛京里的来的大官还真是身娇肉贵,连娘们都比不上,什么活都干不了,稍微动一下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疼的,一天到晚就要死要活的。
”
“都是被流放的犯人,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竟然还带着大夫来,有那个本事怎么不让自己离开矿场。。。。”
这矿场里要么是穷苦的百姓来挣点血汗钱,要么就是犯了各种罪的犯人,以及被流放过来的犯人及其家属,日子都很凄惨,病了没有钱看大夫。
像舒闵这样,还带着两个大夫来的人,还真是从未见过。
说他没有背景吧,他带了两个大夫,上头也吩咐了不得为难这两个大夫,就让他们专心给舒闵医治。
说他有背景吧,他被发配到了这个又苦又累的矿场,然后上头交代了,不必给他优待,要是有背景的话,他也就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兵没见识,不知道舒闵这情况,只是得罪了人而已。
另一边,有人把舒闵的情况如实的汇报给了平王。
“回殿下,这一个月来,情况一切如常,没有人接近他,那两个大夫也只是给他诊治而已,并没有多余的举动。
”
穆清钰没管暗卫,只是搂着柳雅坐在榻上,故意问道:“你的老相好在矿场一直被人鞭打责骂,你不心疼吗?”
柳雅喂他喝了一口酒,柔声道:“殿下,妾身只心疼您。
”
“哦~你还真是没良心,他可是为了你才杀妻换子的,你现在这么说,可真是让人心寒。
”
舒闵为什么会被流放到这个矿场来,穆清钰是查得一清二楚,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两个大夫前来,是有人不想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想折磨他而已。
柳雅用手轻捶了一下穆清钰的胸膛,娇嗔道:“殿下~他落到今日这地步,都是他活该,怨不得别人,妾身可从未让他这么做过,那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怎么能怪妾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