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天弓并非凡品,三簇琉火足够将那一方小院烧焦了,王爷就不怕伤到宋姑娘吗?但转眼又想,宋繁花跟她家王爷是敌人,不单想着杀她家王爷,就是她本人,宋繁花也是三番五次地下手,毫不留情,所以,她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倾心嘟了嘟嘴,跟在云苏后面离开了。
白鹭院内,原本是美好的生辰烟花盛景,因为这意外的琉火毁于一旦,以宋繁花和段萧的功力,当然不会被伤及,可好好的一场生辰宴就这样被搞砸了,段萧气死了,看着那三只落于院中的金色箭矢,大步跨出,就要走上去将其折断。
宋繁花立马喊住他,"你干嘛?"
段萧阴沉着一张脸说,"毁了这该死的东西。"
宋繁花走过去拉住他,抬起目光看向落于院中不同地方的三矢箭翎,看了一会儿之后说,"这是云苏的天弓三箭,要么不发,要发必三箭连发,箭翎上刻着玄,意为苍火之意,不能用武力去摧毁,它遇强会更旺。"说着,她扭头看向身侧脸色阴晦的男人,问,"肖璟呢?"
段萧眉头一挑,疑惑地道。"这个时候提他干什么?"
宋繁花道,"当今天下,只有肖璟能破云苏的天弓三箭。"
段萧看她一眼,心想,你又知道了?他哼了一哼,抱起双臂,瞪着那毁了他精心为宋繁花准备的生辰宴的"罪魁祸首",抿紧薄唇说,"在城外。"
宋繁花咦道,"怎么还在城外?"
段萧嗯一声,眼睛眯起来,淡淡地道,"我自然不会把所有的兵力都放到城内来,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岂不是关在城内被动挨打?来之前你说过,这个安逸山出自于你所灭的南安城的安家,我得防备着他在背地里给我使阴招,还有一个云苏在后面跟着呢,我得多留几条后路,肖璟和薛少阳都在城外,当然,沈扬所率领的正武军也没进城。"
宋繁花说,"把肖璟唤进来。"
段萧问,"肖璟能把这三矢箭翎给毁了?"
宋繁花摇头说,"不能。"
段萧道,"既不能,那你还说他能破云苏的天弓三箭?"
宋繁花道,"能破,却不能毁。"
段萧又看一眼那三矢箭翎,伸手搂住她,说,"那就不用喊肖璟了,他现在有他自己该做的事,这三根箭,明日云苏会自己来取。"临走的时候,云苏说改日再来道贺,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给自己铺好了明日再来的路,真是阴险奸诈。
段萧气的又哼一声,扬声冲后面喊,"无方。"
无方立马出来,"少爷。"
段萧道,"把院子收拾收拾,毁的地方给我补回来。"
无方应声,"是。"
段萧拉着宋繁花回了内院,入了卧室,进去后才发现卧室里也被段萧刻意布置过,本来在今天晚上段萧想与宋繁花过一个难忘的生辰宴的,结果,全被云苏搞毁了。
段萧没心情再去想那些床第之欢,进到卧室之后就对宋繁花说,"你先睡,这几天往陵安城赶,你应该很累了。若不是恰巧赶到你的生辰日,我也不会拉你出去的。"
段萧将宋繁花抱到床上,让她睡觉。
宋繁花也确实有点儿累,便不推辞,双臂往脑后一枕,躺下去,仰着脸看他,"你不睡?"
段萧道,"我等会儿。"
宋繁花哦一声,也不问他不睡要去干嘛,总之,肯定是想法子去对付云苏了,她翻个身脸对着床内睡下。
段萧给她脱鞋子,又给她脱外衣,脱罢吻着她的脸,吻罢实在没控制住,摁住她的下巴,吸住她的薄唇。重重地吮进去,一边吻一边伸手在她胸前狠狠地揉着,解了片寸思渴,他猛地扯过被子将她紧紧蒙住,落下床幔,转身走了。
段萧去书房,将朱礼聪喊了过来。
朱礼聪比段萧小,但也小不了几岁,长相是很俊的,朱帝的儿子,那样貌绝对不会差,但因为脸上的刀疤,破了整个相,段萧看着他的脸,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华子俊,还有他手里那一瓶祖制的神速一般的恢复药。
段萧觉得,就算华子俊不去衡州找他,他也会去找他的。
段萧想让华子俊给朱礼聪冶脸伤,不过,这事儿不急,得大局稳定了之后再说。
段萧让朱礼聪坐在自己的旁边,问他,"喜欢陵安郡主吗?"
朱礼聪端高矜贵的脸一怔,大概没想到段萧半夜三更喊他来是问这事儿,他挺惊讶,惊讶之余就是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喜欢。"
段萧道,"高御铁担心你朱氏一脉会断后,想给你张罗媳妇。"
朱礼聪俊脸微红,一时语涩,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现在没心情想那些。"
段萧笑问,"真不喜欢陵安郡主?"
朱礼聪很肯定地说,"不喜欢。"
段萧问,"有喜欢的女孩没有?"
朱礼聪眉心一怔,脑海里快速掠过七非的脸,却是摇头说,"没有。"
段萧伸手拎了茶壶,自己去外面沏了茶水进来,给朱礼聪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倒罢他就端起杯盏喝了起来,边喝边说,"既然没喜欢的女孩,那就先与陵安郡主成亲,不喜欢她没关系,把她放到身边当摆设就行了,安逸山很想把女儿送到你床上,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也应该觉察出来了。"
朱礼聪听着听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段萧看他一眼,接着说,"要么,把安逸山拉拢过来,要么。除了他。"
段萧将茶杯一磕,面色沉寒地道,"安逸山一眼就识出了你的身份,之所以没道破,就是他存了一丝狼子野心,这点儿狼子野心在我这里没什么用,但我可以顺手推舟,让他心存念想,不过,也仅仅是念想而已。"说到这,段萧轻轻摩挲着手指,慢条斯理的嗓音带着深沉的威压,"若你有复兴朱王朝的野心,那,"他一字一句道,"我能栽培你,也能毁了你。"
朱礼聪腾的一下从椅子里跳起来,惶恐地道,"我从没想过。"